借一己之力,去击溃连绵不绝的洪峰,直到暴雨停止吧?”
李耀如遭雷殛,目瞪口呆,怎么都没想到,古修世界竟然能诞生苦蝉大师这样的人物!
“灵鹫道友在想什么?”
燕离人看着苦蝉大师横亘于巫江之上,单枪匹马,朝洪峰冲过去的身影,皱眉问道。
“我在想”
李耀眼珠转了半天,道,“燕兄的天下无双之剑,已经快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足以斩杀天下任何人了!”
“却不知道,是否连滔滔不绝的洪峰,都可以彻底斩杀呢?”
“斩杀洪峰?”
燕离人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看着洪水中另一颗光溜溜的大脑袋,耸了耸鼻尖,喃喃道,“有点儿意思!”
……
接天蔽日的暴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次日黎明,支离破碎的朝霞中,才稍稍显露出黯淡的阳光。
虽然有李耀、燕离人和苦蝉大师出手,紫极剑宗所在的一段河道并未生堤坝崩溃的惨剧,但其余地方就没那么幸运,大大小小的决堤事件层出不穷,李耀飞到数百米高空,目力所及范围,统统化作一片水乡泽国,只有极少数地势较高处,变成一座座孤岛和“长桥”。
无数被洪水摧垮了家园,流离失所的灾民,便似密密麻麻的蝼蚁般,挤满了孤岛和长桥,漫无目的地向四面八方流动,变成朝廷和修真界最头痛的流民!
对朝廷而言,流民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对修真者而言,活着时,如蝼蚁、似草芥般的流民自然不足为惧。
然而一旦有白莲老母万明珠之类的鬼王魔君从中作祟,吸纳在天灾中惨死,充满戾气的阴魂,加入阴兵鬼军的行列,几场厮杀下来,进化成凶神恶煞,亦是十分头痛的事情!
是以,抗击天灾,安抚流民,非但是朝廷的责任,更是整个修真界的责任。
特别是原本就位于东南一带的修炼宗派,更是责无旁贷。
倘若放任自流,极有可能引火烧身!
看着无数衣衫褴褛,满脸麻木,如行尸走肉般哭都哭不出来的流民,绝望地随波逐流,李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星耀联邦,自然也会生天灾,也有洪水、地震和海啸。
不过对星耀联邦的修真者而言,抗击天灾是和斩妖除魔同样重要的天职,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绝不是嘴边上挂挂而已。
就连国家都自有一套完善的抗险救灾体系,全力运转起来,非但洪水不可能肆虐到这种程度,就算出现灾民,也能很快得到妥善的安置,绝对不会任其流离失所,死走逃亡!
正在暗自嗟叹之时,李耀眼尖,忽然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中,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是苦蝉大师!
李耀对这名高深莫测的“浮屠僧”充满了好奇。
昨夜为了对抗洪峰,他一次次冲进洪水之中,直到灵能枯竭,摇摇欲坠时,才被紫极剑宗几名高阶修士救了出来。
没想到,刚刚休息了两个时辰,他又钻了出来,却是又在灾民中干什么呢?
李耀好奇心大起,朝苦蝉大师的位置降落下去。
无数流民见到一名“腾云驾雾”的仙师降落,自惭形秽,纷纷向四周逃窜,即便跌落到混浊的水中,都不敢爬上来靠近李耀。
甚至有些白苍苍的老头,拖着头枯黄的孩童,朝李耀一个劲儿磕头,磕得李耀心都碎了。
以他“灵鹫上人”的身份,自然不适合玩“人人平等”那一套,只能皱着眉头受了,硬生生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浑浊不清的脸庞,却是将目光投向了苦蝉大师。
苦蝉大师混杂在一群肮脏不堪的灾民中,月白色的僧袍也变得一片狼藉,就连光秃秃的大脑袋上,都沾满了泥点和污垢。
唯有那张脸,依旧白玉无瑕,宝相庄严,像是会自内而外放光!
他双膝盘坐,一屁股跌落在一团烂泥当中。
面前,却是一颗硕大无朋,狰狞异常,堪比一头大象的头颅,正是“多角怪虬”其中一个脑袋!
苦蝉大师那串拳头大的念珠,盘旋于多角怪虬的脑袋之上,放出一道道柔和的白光,不断浸润到了凶兽的头颅深处。
原本郁结于多角怪虬脑袋里一团隐隐约约的凶戾暴虐之气,却是在苦蝉大师的默默念诵当中,逐渐化解,烟消云散。
“竟然是在度凶兽的亡灵!”
李耀肃然起敬,“早就听说浮屠宗讲究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