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重,任谁都想不到,我们这时候动突袭!
“要知道,对面几十个村寨亦是各自为政,互相防备,他们的营垒都分散极开,即便某个村子的营地遭受攻击,旁人也断然没有赶来救援的道理。
“所以,我们就趁此机会,纠集最后的精锐,绕到他们背后展开突袭,来个出其不意,各个击破,将所有隐患提前除掉,把所有物资统统抢过来!”
赵烈说完了他的计划,再度激起年轻气盛的村民们,一阵嗷嗷乱叫,有人用战刀拼命敲击着盾牌和战车,场面乌烟瘴气,混乱至极。
“不行!”
古正阳断然否决,“我们才刚刚大战一场,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不堪再战!再说,我们根本没侦察过对方营地的情况,对废墟那边的环境一无所知!倘若真如你所说,有匪帮从中作梗,未必没有后续计划,那我们在突袭某一处营地时,被大批敌人包围,也是极有可能的。
“剩下的精锐,是我们最后的筹码,没有孤注一掷的道理!”
古正阳不谈道义,只说利害,也引来众多老成持重的村民连连点头。
赵烈的目光更加阴郁,一柄战刀几乎要被他攥出水来,咬牙切齿道:“这次损失惨重,若不能连本带利讨回来,太平城寨未来一年怎么过?明明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候,你还在这儿畏畏尾么?
“哼,原本也没人要你一起去,你若是怕,就待在这里指挥老弱妇孺吧,我自然会为村里带回大批物资的!”
赵烈作势就要出,古正阳再次重重踏出一步,挡在他的面前,怒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赵队长,我们必须对所有村民的性命负责,我觉得你不再适合担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了!”
“是吗?”
赵烈怒极反笑,双眼绽放血芒,缓缓环视四周,胸膛一挺道,“我亦觉得,你不再适合当太平城寨的村长!”
此言一出,所有村民都惊呆了。
倘若两人刚才的冲突,仅仅还局限在下一步的策略,那现在所争的,就是不折不扣的“权势”。
孽土之上,这种裸的权力之争,往往都是要付出惨烈代价的。
赵烈这句话一出口,围观村民中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甚至隐隐被两人激荡出来狂暴凶狠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倒退几步,为他们让出了一圈空地。
“我爹说的没错,古正阳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畏畏尾,才把太平城寨搞到今天这样!”
赵冲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古正阳大叫道,“看他现在病怏怏的鬼样子,实力不知道有没有过去一半,还有什么资格当太平城寨的村长?我爹昨晚厮杀多勇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有我爹才够资格当村长!”
“赵冲,你住口!”
韩特也忍不住冲上去破口大骂,“你以为村长只要打打杀杀就够了,随便什么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家伙都能当村长的么?我师父这叫深思熟虑,算无遗策!万一匪帮真的在废墟那边设下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跳呢?真听了你爹的话,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我师父是好心好意救你们一命,你还在那儿大放狗屁?”
赵冲气得狂:“好小子,来来来,半个月前还没打够是不是,不如我们先来比划比划!”
两个少年在村里各有簇拥,当下不少热血沸腾的毛头小伙子就先吆喝起来。
“够了!”
古正阳和赵烈几乎同时喝止了小辈的冲突。
“村长,我们之间的分歧,没必要让小辈和村民们选边站。”
赵烈冷冷道,“不如就用孽土上的规矩,你我之间,来个直截了当的解决吧!”
古正阳看了一眼身后的废墟,沉声道:“赵烈,你非要选择在这时候……来解决么?”
“正因为太平城寨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我才不得不立刻解决这‘最大的问题’。”
赵烈不徐不疾地活动着手腕和脚踝,一束束粗大的青筋从皮肤上高高隆起,像是在体内豢养了无数大蛇,他叹息道,“我和你没什么私人恩怨,恰恰相反,你曾三次救过我的命,我亦从辐射变异兽的爪牙之下救过你四次,曾经,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只不过,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带着全村人继续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