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咧嘴笑道:“想不到师兄还会作诗,实在难得。”
“你要过来煮茶么?”明惠淡淡地笑道。
李夜摇摇头,回道:“算了,我缓缓劲,一会再抄经文”
“你既然无心,为何乱我心境?”
明惠嗔了他一句,随后手指一挥,打散了李夜的神识。
心湖渐乱,泛起了涟漪的他,这会哪有心思去找明惠煮茶论道,先理清楚心中的那一团乱麻,才是道理。
收起铁琴,转身进屋取了一张湖纸,又将桌上的砚台和狼毫端到院子里的石台上,打了泉水的湿了砚台,伸出左手漫不经心地磨起墨来。
结束与明惠的对话,收回神识的他,又回到了刚才的思绪中。
心道只不过弹了古人的一首曲调,为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落泪?还是秋风渐起,感时伤怀了。
墨已磨满,伸手拿起狼毫,顺着思绪往纸上落笔,没想到还是那首《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闻君有两意,故来决绝?自己要跟谁决绝?为何决绝?
用力甩了甩头,暗自叨叨:“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难道就是眼下这种情形么?不知道凤凰山上的小姐姐,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否已经将自己遗忘?”
心里神游一通,手下的狼毫却没有停下。
不一会一幅小楷就跃然纸上,看上去虽然静美秀气,却掩不住那一丝的剑意从纸上漫延开来。
放下狼毫,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凉茶。
想了想这样的诗句放在般若寺中实在不合时宜。
便掏出火折子,随手一划,轻吹一口,点着了边角,看着它慢慢燃烧,仿佛墨下的剑意也在火焰中跳动,直欲脱纸而出。
就在此时,从四方城往中域的路上,东方玉儿跟苏清月坐在马车里,靠在窗边的小女孩突然一阵心悸,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睁开乌黑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师傅,不知道如何开口描述此时的心情。
苏清月怔了怔,看着她说:“怎么么?闭眼养神也会做恶梦?”
东方玉儿摇摇头,没有将心里的滋味说出,也不知道如何述说。
难道说远方有人在思念自己?
只是这样的里,又有谁会思念自己?
将军府的花园,小姐姐正在树下练剑。
兴致正好,却突然心中一阵悸动,手中的淑女剑拿捏不住,咣铛一声掉在地上,吓坏了在花厅前聊天的林月如和许静云。
“儿双,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脱力?”许静云眉头皱了一下。
小姐姐没有回话,只是伸手将地上的淑女剑捡起。
转身回到花厅挨着林月如坐下,一言不发,望着天空发呆。
林月如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叹了一声道:“这又是为何?”
“不知道,就是莫名的心悸”
小姐姐心道:莫不是那家伙是生自己的气了?
可这眼下的一眼,谁又能够预料?
却只见一阵秋风如刀过,花园里吹落一地的枯黄。
眼见着湖纸燃尽成灰,李夜走出了小杂院,抬脚往后山而去。
心不静不宜抄经,但是可以登山望远,顺便采摘山中的蘑菇和野菜。
从天山开始,他就习惯了一个人修行的生活。
世人无法忍受的孤独,在他眼里却是一种难得的宁静。
这个认知看似简单,实际上却蕴含一种坚持和决绝。
普通修行者的心境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痛苦,更何况在他这样花样的年纪,但是李夜能。
因为他能,所以他可以将孤独化为平静,再将平静化为从容,将从容化为修行的力量,一丝丝世人无法模仿的剑意。
不知不觉中,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就爬到离般若寺百丈的一外山峰。
站在悬崖的边上,迎着阵阵肃杀的秋风,对着天空用力也吼道:“山高我为峰,昂首傲苍穹。”
一路走来,他已经看到了天空的那一道彩虹,相信用不了十年,就能够去触摸那天空的白云。
无论是在天山上冰河里的苦练,还是在大佛寺中劈柴担水,亦或是在般若寺里的扫地诸般修行,都无法再拨动他的心境。
更别说跟欧阳东篱修行铸造技术一来,日夜不停止地锤炼,渐渐地将他一颗弱小的心灵锤炼得固若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