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晴。
午时将尽,李夜踏着一路的春色,回到了般若寺里。
拾阶而上,般若寺的大殿依旧那般庄严,大殿外的广场上有真着春色来上香的行人往来匆匆,若大的广场明亮整洁。
绕过佛殿,李夜推开了小杂院的大门,不竟然间,已经离开了数月的时光。
听着院门的声音,屋里传来了无忧小和尚的声音:“都跟你们说了,小师叔还没回来,吵什么呀。”
话音刚落,李夜的屋里探出一个小光头来。
“我回来了,行不行?”李夜看着眼前的小和尚,倍感亲切。
“小师叔你可终于回来了,我扫地都快扫疯了。”见是李夜回来,无忧一溜烟跑到他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不停地抱怨。
李夜笑道:“你师傅没教你扫地、劈柴、煮饭皆是修行么?”
无忧一楞,随后拍了一下光头。
继续叫苦:“小师叔你可不知道,我要上早课,又要扫广场,还是修行自己的法门,时不时还要过来替你这小院清洁一番,实在是苦不堪言呀。”
李夜白了他一眼,取出一堆瓜子点心放在桌上。
笑道:“这些够不够,要是你胆子大,敢破戒,我这里还有些肉干,要不要?”
无忧眼看着面前的糕点心花怒放,正准备大吃一通,没料到李夜接下来竟然打算引诱他破戒。
吓得他双手抱圆,将桌上的一堆东西全都裹进僧衣,大叫一声落荒而逃。
不一会隔壁房间传来他的声音:”小师叔,我这几天在你这修行,你一会见到明惠师伯跟他说一声,完了便再无声响。
“那个无忧师侄,你倒是给我留了一点呀?”李夜故意吼了一嗓子。
只听隔壁“呯!”的一声,为了保卫到手的东西,无忧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李夜莞尔一笑,心道小和尚也贪吃。
打了井水洗漱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僧衣,李夜躺在了床上。
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寻思:”我是酉时去好,还是戌时去比较合适?”
毕竟他有不少的问题要跟明惠请教,呆的时间短了,哪里会问得明白。
左思右想中,不觉中睡了过去,醒来时一看,天色已晩。
无忧小和尚已经在院子的屋檐下点了上一盏灯。
打了个哈欠,李夜出门寻了碗水喝。
看着亮着灯的屋里喊了声:“无忧师侄,我要去明惠师兄佛堂,要你不要一起?”
“呯!”的又是一声门响,屋里传来了无忧的声音:“小师叔你自个去吧,我在这里守院子。”
李夜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的他气笑道:“我这破院子,有什么要你守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在屋檐下找了个灯笼,取出火折子点着,用手拎着,往院子外面走去。
似是早知李夜要来,明惠的桌上已经放煮着一壶清茶,摆着两个茶杯,佛堂里有沉香环绕,佛台上有菩萨低眉。
脱掉鞋子进到佛堂,双手合什见了礼,取出二盒糕点放在佛台上。
李夜坐在了明惠的对面。“师兄,我很想你。”
正拈花念佛的明惠惠手里捏的佛珠停了一下。
看着李夜道:“这句话有执着。你修行遇到了问题,要我解惑?”
李夜一楞,凑上前问:“师兄你会算会,知道我的一切?”
明惠笑笑,放下手中的佛珠,摇摇头:“以你的智慧,若不是遇到了难题,断不会想念我这念经的师兄,更何况你还有一个智慧似海的莫先生。”
李夜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想说道:“有些疑惑,先生也解不开,他说自己对佛法的修行不够深。”
明惠恍然,双手合什赞叹:“莫先生太智慧,他明白言语道断这个佛理,所以无法为你解惑。其实即便是我跟住持师兄,谁又敢说自己精通佛理?”
“阿弥陀佛,言语道断是否指那句:不可说?”
回到般若寺,李夜的心中自然想到了佛法的诸般道理。
“有这个道理在其中,这个以后再论,先说说你心里的疑惑吧。”明惠拎起茶壶,往两个杯中注水。
“师兄,我在北坡采药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蛟龙之魂。”
从李夜见到那座雄伟的蛟龙骸骨时,就没想过要对明惠隐瞒,毕竟修行《无相法身》是般若寺的功法。
“等级如何?你炼化了吗?”便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