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时节的玄天观。清虚道长屋里来了一个客人。
一个让五域人从惦记,但又难得一遇的怪人。
一个能让人倾飞身上所有的金币,只为买一醉,让当年的纳兰雨欠了花天下一万枚金币的怪人。
五域里号称酒痴的家伙。
一个腰缠万能贯却又不修边幅的怪人。
看着容颜渐老却依然不愿飞升的清虚伪,酒痴从怀里摸出一瓮酒,看着他笑道:“好酒喝光了,只剩下这个了,将就喝一杯。”
清虚看着他笑道:“快了,这回我下了决心。”
酒痴从桌上取过两个杯子满上,看着他笑道:“那就好,这样我好有个伴,要不人生寂寞如雪啊!”
清虚听完一呆,看着他怔怔地问道:“你这回不走了?”
“不走了,就呆在你这破道观里,等你办完手头的事情,我们一起离开。”酒痴看着他笑道,举起手里的酒杯。
“如此甚好。”清虚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好酒,多少年了,还是你的酒好喝。”
望着一窗的春意,酒痴摇摇头,苦笑道:“我曾经酿一缸酒,是我今生唯一的骄傲,只不过,当时心情起落,有一道工序忘了。”
“如何?”清虚一楞,心道这世上还能有你忘掉的工序吗?
酒痴看着他摇摇头,我曾经在佛都拍卖过,四瓮卖了二万金币,要知道我一共才酿了九瓮而已。”
“四瓮酒,二万金币?天价了。”清虚看着他,淡淡地地笑了起来。
酒痴看着他摇摇头,苦笑道:“若是我当时知道往后再也酿不出来,便是万金一瓮,我也不卖。”
“哎呦,有哪么夸张么?一不就是一缸酒吗?以你酒痴的能力,有什么不可以?”清虚笑着说道。
“就成啊,后来我试过几十缸酒,花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没有一次成功。”
想着自己在那道酒上花的功夫,酒痴感觉比他修行到渡动九境还要麻烦。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不就是一缸酒吗。等去了哪里之后,你再接着酿。”清虚瞥了一眼酒痴,眼见他真的很难受,便不再问什么。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更何况今天是春天里玄天观难得的晴日。
吩嘱弟子摆上了饭菜,桌上一瓮酒,二个杯。
酒痴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开吃。清虚给两人杯里添上了酒,看着眼前的酒痴微笑。
一个可以为了酿一种酒,不惜花了十几缸美酒,更是搭上无数的精力去研究。有这样的心思去修行,恐怕早主飞升离开了五域。
“你说,这破道观还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大事?”一边吃菜,酒痴一边问道。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有许多放不下来的种种,哪象你独自一人?”清虚看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能管得了他们一辈子?”酒痴只说了这一句。
清虚没有回答他,只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看着门外,沉默了许久。
“我新收的弟子,去了一个未知之地寻人我无论如何也得等他回来,告诉我一个准确的消息,才能安心离开。”
看着眼前的酒痴,清虚想起了离开已经三月,还未归来的李夜和沐沐以及小青三人。
酒痴很平静,并没有吃惊于清虚的述说。
但凡不肯,或者是不愿意离开,大多都是缘于身边之人。
“他已经去了三月,眼见到了归来的时候,你说我心里如何不着急上火?”清虚不仅挂牵着观里的弟子们能不能回来,更是害怕李夜出事。
毕竟未知之地,可是谁也没去过的地方。
“他可是我最后收的一个弟子,也是我今生唯一个值得骄傲的弟子,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等着他回来再说。”
清虚抬着看着酒痴,一脸的凝重。
“你这样有话,一定很非常痛苦。”酒痴知道不能劝说他马上离开,只能不冷不热地附合。
清虚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没经历过这种痛苦,所以你不会懂,这世上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自责,不停地在自责中煎熬。”
在清虚心里,一直在自责,当初为什么不是自己带着他们前往。
酒痴想着自己的种种经历,点了点头,同意清虚的说法。因为他也失去过最爱的人,自责了数十年,直到今日心里还隐隐着痛。
“除了观里现在青黄不接,找不到适合的人来做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