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师弟真是一个怪人!”
欧阳东篱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苦笑起来。
这最后一夜,竟然没人来陪自己。
能陪自己的徒儿也让自己灌醉了。
这时候的他有些怀念玄天观的清虚,也只有清虚能能跟他喝上一场,连先生都不是他的对手。
将一炉炭火看烬的他,摇摇头往里走去。
今天夜里他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李夜给他破境的契机,更是让他品尝到五域绝无仅有的美酒。
有酒心欢悦,有酒生美德。
这是欧阳东篱的想法。
醉了一夜的李夜,不知是因为心里想着事,还是害怕欧阳东篱不告而别,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扭头一看,还好,师傅还在熟睡之中。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悄悄地爬起来往外走去。
最后的时候,他要煮一锅肉粥,替欧阳东篱送行。
夏梧桐和南宫如玉似是听到了李夜生火煮粥的声音,也早早起来帮忙。
“师公还在这里么?”揉着眼睛的南宫如玉,看着李夜问道。
李夜看了她一眼,笑道:“先去洗脸 ,等师公起来就可以吃饭了。”
夏梧桐跟他点头应好,拉着南宫如玉的手往外走去,只要人还在,就好办。两个女孩心思一样,都要跟欧阳东篱当面道别才好。
初春时节,辰时过半,春阳正好。
吃完李夜煮的肉粥,收拾停当的欧阳东篱带着三人来到了山洞的外面。
一边跟二个女孩道别,一边吩嘱李夜道:“见到你先生和师娘替我问好,其它的也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自己保重!”
李夜点点头,将一块手巾包裹好东西递给欧阳东篱,说道:“师傅飞升过去,想必要花钱,这里有几粒宝石给你吧,不怕雷劫。”
欧阳东篱一楞,看着他说道:“你怕我过去没饭吃?我可以找清虚老头去!”
“这只是徒儿的一点心意。”李夜轻声回道。
南宫如玉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欧阳东篱说道:“师公一路保重,过去要是没饭吃就去找玉儿的另外两个师公。”
欧阳东篱摸着她的头,笑了笑:“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人,师公先过去,等玉儿长大了就过来找师公,记住了。”
南宫如玉“哦”了一声,然后看着他说道:“玉儿知道了,师公一路保重!”这时候的南宫如玉的眼泪已经快要流下。
南宫东篱眼见不能再呆下去,挥挥手说道:“山高路远,他日再会!”
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天山上而去。
看着南宫东篱决绝的转身离开,再也忍不住的南宫如玉“哇!”地一声,抱着李夜哭了起来。
夏梧桐也悄悄地哭红了眼睛。
破境之时,欧阳东篱给他的帮助,这数月以来的相处,早在她心里把欧阳东篱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她虽然经历过自己父皇的离开,后来又是自己的母亲和二个师傅的突然离开,但是眼争睁地看着欧阳东篱的离去,心里的震憾还是非常大。
“玉儿别哭了,你都是金丹境的高手了。”无可奈何的李夜,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在她耳边诉说。
拼命地哭了一刻钟,声音渐小的南宫如玉被夏梧桐拉过身子,掏出丝巾替她擦干了眼泪,轻声在她耳边问道:“不要哭了,你师傅也很难受。”
南宫如玉点点头,抱着夏梧桐轻轻地抽泣起来。
春风渐逝,人渐远
看着南宫东篱渐去的背影,李夜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手一抬,将铁琴搁在了身前,盘坐洞口。
手指轻抚,要弹一曲为自己的师傅送行
有道是:去年别离,今又离别。
心弦一动,泫然有泪。
手指轻拨之下,却不是从前喜欢弹的送行曲《阳关三叠》。
而是一首在玄天观后山,为沐沐和李红袖离开时弹唱过的《九歌》。
入不言兮出不辞,
乘回风兮载云旗。
乐莫乐兮新相知,
悲莫悲兮生别离。
荷衣兮蕙带,儵而来兮忽而逝。
琴声随风,歌声穿云。
已经离开,渐渐远去的欧阳东篱听见琴声,知道这是李夜在抚琴为他送行,忍不住老泪纵横,心思万千,恨不得转身回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