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吗?
阿尔托莉雅这次不吭声了。
“无需将死后的自己交出去,也不用再去贬低自己的人生,以平稳的微笑,接受这种愚蠢的结局不好吗?
你面前就有一个这样的蠢货,他失败了,也后悔了,再试一次又失败了……最后还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荒野上,雷恩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她。
Saber碧绿的双眸逐渐失去了光彩,她缓缓低下了头:“无铭,如果圣杯没有被污染,能拯救我的故乡吗?”
少女的声音已经近乎绝望。
“你知道怎么拯救吗?方法呢?不列颠的灭亡是在量子记录固定带上的点,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更改。
就算成功了也只会形成异闻带。
至于你说的更加平稳的灭亡,你的具体方法呢?让圣杯替你选一个更优秀的人,然后再去重演一遍历史?
圣杯根本算不上万能的许愿机,它的原理是利用英灵回归……由于形成了外界的穿孔,世界外侧的魔力会流出来。
近乎无限的魔力,对于魔术师来说自然很有用。
如果获胜者的愿望是获得强大的力量,那很容易就能得到,如果获胜者的愿望是世界和平,那么……洗洗睡吧。
而以现如今圣杯的性质,毁掉全世界实现核平倒是极有可能,拯救不列颠也是同样的道理,结局只会更惨。”
他并不想击碎她最后一丝希望,但她走在了完全错误的道路上。
并不是说Saber试图挽救故乡就一定错了,但她追求的“奇迹”根本没有那种伟大的力量,可以赐予她救赎。
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改变某些固定的历史,圣杯也不足以实现她的愿望。
继续走下去只会滑向深渊而已。
“呜……”
Saber终于压抑不住,发出了啜泣声。
她知道他并没有骗她,那一丝渺茫希望已经被无情地碾碎了。
她回想起过去曾经想要完成的理想以及想要拯救的人们,泪水便夺眶而出。
阿尔托莉雅跪倒在荒野上,低着头不让无铭看到她悔恨的泪水。
早在她拔出剑的那个时刻,她就在试图挽救故乡的结局。
为此她可以努力学习,勤勉的处理国事,可以抛去私情,公正严肃的赏罚臣民,可以挥起剑,毫不留情地杀戮入侵者。
为了使国家能延续下去,她也可以不顾反对压榨村落的物资充当军备,可以让圆桌骑士们不顾危险去追求圣杯,可以拒绝承认自己的血脉莫德雷德的身份,可以狠心下令处决可怜的桂妮薇儿……
结果就是崔斯坦离去,派西维尔丧命,加拉哈德为了使命而亡,兰斯洛特叛逃,高文英勇丧命,莫德雷德掀起叛乱……直至不列颠彻底灭亡!
Saber发出无声的恸哭,悔恨化作千万利箭刺进心中。
除了那片满是尸骸的染血山丘,她什么都没挽救,不列颠也什么都没剩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都是因为我……”Saber雪白的脸颊上沾满了泪水。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不再擦拭落下的泪珠,在这个和尘世隔绝的小世界中哭到喉咙哽咽。
她不需要再扮演什么王者了,可以允许自己示弱,也可以允许自己出丑……唯一的见证者,是一个和她同样狼狈的家伙。
阿尔托莉雅跪倒在地,泪水已经遮蔽了双眼。
她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用奇迹才能抹消她最沉重的罪孽!
雷恩漆黑的双眸如同一潭死水,此刻她骄傲和尊严全被打碎,伪装卸下,暴露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无助和绝望的少女。
他曾经像她一样绝望过。
天空依然高远,星辰还是遥不可及。
年轻的骑士躺在地面上,看着余晖下的苍穹,濒死的时候聆听到了“奇迹”的声音,只是他当时的意识已经模糊。
他最终决战杀了7个兽人,加上之前杀的数目,刚好完成了主线任务,所以有机会去往巨人世界,杀了兽之巨人后,会去往蒸汽世界也是如此。
只是他那段时间不知情而已。
他不知情的东西还很多。
这个固有结界内,这尸骸堆积、刀兵遍地的荒野上,这千疮百孔景象中依然有渺茫的希望。
当Saber最哀凄的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