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存在的痕迹。
不看,不听,不言。
这便是边境遗物·浮士德的看管者,同时也是在遗物失控或者违规操作时斩下使用者头颅的保险栓。
他一手扶着大剑,一手端着一本庞大而沉重的书籍,钢铁的封面和锁扣,好像层层束缚。随着无数铁链的松脱,锁扣打开了。
一阵粘稠液体沸腾的声音里,无数文字从其中飞舞而出,好像苍蝇一样地在空中没头没脑地乱撞。
到最后,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佝偻地老人,随一落地,便剧烈地呛咳起来,肺腑好像一台过时的引擎一样,竟然喷出了火星、黑烟以及丝丝缕缕的漆黑液体。
那些东西还没落地,就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回到了书中。
“呼——”
那披着罗马式长袍的老人缓缓地直起腰,撑起拐杖,轻声感慨:“总算舒服一点了……难得的自由啊,是谁召唤了我吗?”
他环顾着四周,满是阴翳的诡异眼眸扫视着四周,最后落在艾晴的身上,露出了嘲弄地笑容:“啊,有趣的半成品,一个破碎的灵魂。
瞧,我上次怎么说的?小贱人,我们又见面了。”
说着,他凑上来,近乎放肆地嗅着艾晴头发上的气息。
“处女的芬芳啊,真可惜,明明已经成熟了呐?结果却无人采摘吗?”他停顿了一下,咯咯怪笑起来:
“还是说,无人问津呢?人生一世,若是无从领略两性之间的美妙,未免太过凄凉,需要我来帮帮你吗?”
啪!
电击枪的声音一闪而逝。
老人痉挛倒地,跪在了轮椅的前面,剧烈地抽搐着,许久,不知是舒畅还是痛苦地僵硬抬头:“哦哦哦……这样地感觉,是在向我宣告主从权利吗?向一本书?哈哈哈,太可怜了吧。”
说着,浮士德咧嘴,露出嘲弄地笑容,展开双手。
“——恶魔·浮士德,应召而来,请提问吧,我的……‘主人’,倘若您能承受那一份抵达全知所必要的代价。”
那一瞬间,他身后的披甲人握紧了剑柄。
戒律一,任何问题不会得到正面回答,但仍需付出代价。
戒律四,不得向浮士德所要任何东西。
戒律九,不可向浮士德询问涉及范围太广的问题,也不可直接寻求答案,唯一妥善地方式是进行侧面印证,以减轻代价。
艾晴闭上了眼睛,不顾恶魔放肆地笑声,开始思考。
许久,睁开眼睛,发问:
“救主会如今的行动,究竟是否处于自身的意愿?”
浮士德怪笑着,伸出手,展开手掌:“这个问题的代价是一枚奥德修斯金币,你随身的那一枚。”
艾晴皱起眉头,看向披甲人,披甲人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反对。
根据问题,浮士德会向提问者索取他们周围的东西,甚至不局限于自身以及自身所有物之内……在大部分时候,代价的多少会根据答案的难易程度而浮动,但有的时候总有特例。
浮士德总会向提问者索取对于他们意义重大的事物,譬如家人的生命、譬如孩童的献祭、譬如牺牲等等。
因此造成的严重后果不计其数。
否则天文会不会让披甲人看守这本书。
在代价超过限度之后,他会直截了当地砍掉提问者的脑袋,避免浮士德说出答案达成交易。
一枚奥德修斯金币,还在范围之内。
艾晴沉默片刻,从脖子上摘下了那一枚锁在银链之上的金币,递了过去,并没有再说什么。
浮士德得意地大笑起来,捧着金币,贪婪地舔舐着,就好像渴求着上面黏着地汗水和体味那样地,一口将它吞入了腹中。
然后,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回答了她的问题:
“——恰如飞鸟不能阻挡风暴那样。”
也就是说,王海之后,还有人在操持着这一切,酝酿着什么计划么?
艾晴皱起眉头。
对她而言珍贵无比的东西只换来这么一句话,哪怕早有准备,也感觉到分外地不快。
她沉默了许久,长出了一口气,压抑住愤怒。
再次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他们的计划,会导致深度地狱·魔都出现变化么?”
“啊,有趣的问题。”浮士德笑了,环顾着四周:“让我想想这个问题的代价是什么?我应该取走什么东西呢,不,我应该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