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二十,整个现境都有危险。
你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偏差值抵达了多少么?才百分之四十四!最危险的时候,天文会甚至把末日钟都拨快了五分钟。”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快要缩到台阶下面去了。
上面的光太烈了。
对他们这种同样属于负面属性的圣痕简直是先天性的压制,搞不好就要人间蒸发。
而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飓风所掀起的呼啸,在迦楼罗愤怒的嘶鸣中,光芒炽盛,如海洋一般爆发而出。
它终于从蜕变的深渊之中爬出,缓缓地展开了千疮百孔的双翼,一点一点挣脱现境的束缚。
自它的面前,一道漆黑的裂隙缓缓打开,隐约可以窥见其中流光和虹色,以及无数如泡影一般的景象。
可令槐诗惊愕的是……
“它的翅膀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一双千疮百孔的羽翼,简直可以称得上惨烈,难以想象有什么东西能够靠着这玩意儿飞的起来。
拜其所赐,它甚至不能完全爬出自己蜕变的深渊。
“大概是进阶不完全吧?”
在槐诗身后,有人说,“应该说先天不足才对。因为仪式出现了问题,他没有将自己的阴属性全部洗去,还有一部分残留,导致了和迦楼罗的冲突。”
那一瞬间,槐诗和里见琥珀悚然而静,猛然转身,手中的刀斧指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来者,然后愣在原地。
“老柳?”
槐诗愕然:“你怎么来了?”
“开玩笑,我一个天文会的记录官凭什么不能来啊,反到是应该我问你才对。”柳东黎淡定地抽着烟:“想作死也不能这样吧?”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槐诗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想要早日立功,早日减刑嘛……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说偏差度的时候我就到了,看你们说的认真,也没打扰你们。对了,下面那个重伤员我已经送走了,你们不用担心。”
柳东黎也趴在台阶上,拿着一个望远镜窥探着迦楼罗的动向,啧啧感叹:“哎呀,真惨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槐诗一愣,旋即眼神变得狐疑起来。
“他那翅膀……是你搞的鬼?”
“这个说来惭愧。”柳东黎美滋滋地抽着烟:“前些日子虽然调查到全雀宴的馆子是归净之民开的,而且暗地里还在收集鸟的眼睛,但我完全就不知道他们要干啥。”
“所以?”
“所以我就想,甭管他们要干啥,先搞点事儿再说。”
柳东黎说起这些事情来简直眉飞色舞:“然后就索性趁着和你吃饭的时候,悄悄去后厨给他们塞了一堆蝙蝠和鸭子眼。后来又悄悄地给他们买来的毒蛇里塞了几条黄鳝鳗鱼进去……没想到这都能中哇。”
“你个王八蛋,请我吃饭都还带做间谍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吃得不也很开心么!况且我也是花了钱的啊,那天光你一个人就吃了八百多!”柳东黎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愤慨:“哪里有请客吃饭的时候不告诉别人自己在发育期的啊!”
嘴里埋怨着槐诗,他半跪在台阶上,从背后摘下了一支形似狙击枪的玩意儿,娴熟地撑开架子,将枪身架起,然后紧贴着瞄准镜,顶着足以将人面孔龟裂的万丈光芒,瞄准了重生的迦楼罗。
“你在干什么?”槐诗茫然地看着那一具不像是什么诡异边境遗物的枪械,感觉柳东黎肯定是疯了,“难道你要靠着这玩意儿把它打死?”
“打死不一定。”
柳东黎的眼珠冒气了焦热的烟,重瞳颤动,自炽热的灼痛中,他咧开嘴,轻声呢喃:“希望能打残吧。”
那一瞬间,他扣动了扳机。
枪身剧震。
随着底火的激发,一颗子弹自枪膛之中飞出,将凄啸声摔在身后,转瞬间飞入了深渊,穿透了层层如同实质的光芒。
成功地击中了迦楼罗的胸膛。
然后就没了。
毛都没掉一根,迦楼罗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打自己。
自始至终,里见琥珀见证了这一场宛如唐吉坷德挑战风车的壮举,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根本没用啊大哥。”
槐诗摇头叹息,从口袋里掏出伤药,不知道这玩意儿对眼睛的烫伤有没有效果。
只有柳东黎无视右眼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