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手去接,书皮的封面直接盖在了槐诗的脸上。
啪的一声。
“这什么?”槐诗都感觉到疼了,他茫然的眯起眼,念出封面上的书名:“《三……年断章五年虐主》?”
“啊,不好意思拿错了。”
乌鸦毫无羞愧的如此回答:“应该是这个才对。”
就在槐诗看不到的地方,她直接从槐诗的行囊中抽出了美德之剑,抬起,在手腕上轻巧划过,瞬间,一丝晶莹的血液附着在剑刃之上,瞬间,万丈光焰腾空而起,将整个剑刃都烧成了赤红。
剑刃哀鸣,迸射钢铁的鸣叫。
毫无任何迟疑的,将黄金琥珀的尘埃洒在了剑脊之上,为剑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
就在槐诗努力扭头抖落了那本盖在脸上的破书时,便看到……乌鸦反手一剑,捅进了自己胸前的裂隙之中。
槐诗一愣。
“……又来?”
没有给他再废话的机会,槐诗感觉到狂热的亮光被点燃了,在自己的躯壳最深处,自内而外的爆发,将自己吞没、
修长的剑刃刺入了裂隙,一寸寸的贯入他的身体,却未曾从后背穿出,好像被他的身体吞吃了那样。
直至末柄,消失不见。
滴答。
一声脆响从乌鸦手里的怀表中响起。
时刻分毫不差。
“好风凭借力,送你上西天。”
乌鸦后退了一步,露出了愉快地笑容:
“——迎接地狱吧,傻仔。”
那一瞬,吞吃了无尽的光和热之后,槐诗剧烈的抽搐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咆哮。
在他体内,黑暗宛如海洋一般奔流涌动着,自他胸前的裂口之中喷涌而出。酝酿了不知道多少时光的死毒与劫灰化作海潮,冲天而起,又被牢牢的束缚在这一座地下室里。
然后,顺着灵棺内侧的矩阵,浩荡奔流,覆盖了整个石髓馆,包裹着这一座庞大的建筑,好像一层黑色的幕布。
在午后的阳光之下,原本富丽堂皇的石髓馆好像瞬间沉入地狱之中。
化为鬼蜮。
而就在密仪的核心之中,槐诗惊恐的抬起头,看向胸口。
在他胸前,那一道裂口竟然开始扩散,好像生长一样,一寸寸的蔓延,将他的整个胸膛吞没在其中,消失不见,紧接着是四肢,头颅……
在无穷尽的黑暗奔流之中,乌鸦歪头,端详着面前壮绝而诡异的状况,咧嘴微笑。
槐诗,已经消失不见。
在最后的瞬间,恍惚里,他好像感觉自己开始了坠落。
同时,在遥远的距离之外,几乎相当于现境另一端的澳大利亚。
无尽的黄沙之中,手握着黄金琥珀的沙王,登上了祭坛。
迎着扑面而来的暴风,苍老的男人高举起了手中的璀璨的奇迹结晶。
“今日,我在此祈请!”
向着脚下永恒干涸的荒漠,向着头顶残酷暴虐的天穹,他纵声咆哮,奋尽所有的力量,倾尽了历代沙王所积攒的所有修正值,在此宣告:
“谨以历代沙王之力,在此祝祷。”
“请赐以祝福,洁净之水,丰饶之地,和煦之风……”
在皮肤龟裂破碎的细碎声音里,老人的满头的斑驳白发舞动在凭空掀起的狂风中,纵声咆哮:
“——请丰饶沃土降临于此处,请全权之圣灵运行在这荒芜的人世之国中。”
于是,天地轰鸣。
在他的双手高举之中,黄金琥珀焕发出炽热的光芒。
璀璨的恩赐冲天而起,化作了哪怕是深度九层一下地狱里都能够观测到的金色光芒。
撑起此处的天空,奠定此处的万世不易的丰沃之地。
沙王嘶吼,身体迅速的佝偻下去。
可就在衰败的躯壳之中,庞大的奇迹再次涌现,化作了模糊的虚影运行在天穹的御座之上,垂首俯瞰着这一片永恒荒芜的土地,便忍不住流下两行浑浊的眼泪。
泪水落在空中,便化作了雨。
雷鸣骤然扩散,紧接着,暴雨凭空而降,覆盖了整个堪培拉周边的区域。
涌动着璀璨金光的恩赐之雨覆盖了天和地。
令狂风再起,吹去了干涸的风沙,展露出下面漆黑的肥沃大地。云层在雷鸣中伸展,那雷光好像点亮了苍白的天空,重归湛蓝。
在雨水的冲刷之下,多少顽疾不药而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