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便看到窗外的夜色中有一道飘摇的身影无声划过,苍白的脸上映照着夜色与霓虹。
很快,又消失不见。
只有街道上一滩滩迅速冲刷干净的血迹。
街道上,不论是面带笑容的购物者,行色匆匆的路人,乃至笑容热情的商家都径自绕过了脚下的血迹,视若不见。
早已经习以为常。
几个人的死去,甚至涟漪都没有掀起,便已经被那些闪耀的霓虹所吞没,覆盖在黑暗中。
简直就像是走进了现代化的肉食处理车间那样,在看不见血的宰杀里消失无踪,甚至连痛觉都只有一瞬……
然后,一切便都已经结束了。
当槐诗再度回头时,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场景。
在一片喧嚣热闹的氛围中,有侍应生走向一个被抛弃的败者,将一纸信笺递给他。那个人颤抖着捧着那张纸,许久,艰难的点头。
将那张信笺奉还之后,他抬起手,叫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之后,麻木的起身,走向了天台的方向……
没过了多久,坠落的黑影,再次从窗外划过。
在遥远的大地上迸发了一声闷响。
“怀纸先生。”
不知何时,伊佐木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笑容妖艳如牡丹:“怀纸先生,千叶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许久,槐诗从窗外收回视线:“带路吧。”
“请跟我来。”
伊佐木莲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前方。
他们穿过了沸腾的赌场,走向了楼上僻静的观赏包厢,
在隐秘的源质流转笼罩之下,赌场中狂热的氛围如旧,贪婪之船乘风破浪,依旧行驶在深渊之上。
自始至终,千叶龙二都带着迷醉的笑容,依靠在温香软玉里,静静的观赏着这一切。
沉浸在酒精与美色中的眼瞳毫无任何的触动。
哪怕其中的人里包括曾经自己的忠实下属……
许久之后,撑着拐杖的佝偻管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汇报:“老爷,总会长名单上的人都处理完了”
千叶龙二回头看了他一眼,许久,微微颔首,“等我们的人下葬时,代我去送束花吧。虽然吃里扒外,但毕竟主从一场,总要给他们一个体面。”
“那么,赌局呢……”管家问。
“大家不玩的正开心着么?”千叶龙二随意的挥手:“继续。”
“是。”管家撑着拐杖,无声退下。
“还有,其他人也都出去吧。”他起身,穿上了裤子之后,拍了拍身旁的屁股,微笑:“等会我们再继续玩。”
目送着娇笑的女孩儿们离开了房间,他走向酒柜,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请给我最里面那瓶山崎,最贵的那一款。”
刚刚推门而入的伊佐木莲看向柜子最里面:“我看到了。”
“怀纸君呢?”
“我随意。”槐诗回答。
“随意又是什么呢?”千叶龙二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发:“你总是会给我出难题啊,怀纸君……你也山崎吧。这可是五十年的好酒呢。”
提起了酒瓶走过来,坐在了他们的对面,示意他们随意,自己加了冰块之后倒了半杯。
千叶龙二看着槐诗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你他娘的不是不会打牌么……早知道就想个办法早点赶走你了,怀纸君,你差点坏了同盟的事啊。”
“我得说,我对此一无所知。”
槐诗抬起头,看向单向玻璃之外,沸腾的赌场里,还有那些失魂落魄的面孔。
“都是一些吃里扒外的叛徒,没必要在意。”千叶龙二满不在意的说道:“生天目老头儿也太会使唤人了,总是给我塞一些棘手的活儿。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很伤心,但是,怀纸君,今晚这一场赌局的目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到现在槐诗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场赌局,本身就是同盟内部铲除祸根的手段。
“在这种关节上,手段不能太粗暴,也不能动摇同盟的根本,偏偏吃里扒外的二五仔那还不少……”
千叶龙二轻声叹息,“只能出此下策了。”
今晚的帝国赌场,便是叛徒的断头台。
通过赌场的股份,引诱所有人参于其中,再利用手段,引导着名单上那些背叛者自己给自己套上绞索,赌博的方式名正言顺的收回同盟的资产。
最后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