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摇摇晃晃的小车上。
反应过来的槐诗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想要确定一下状况。
“姓名?”他凝视着眼前的骷髅大兄弟问道。
“呃,巴……普洛……夫?”骷髅也犹豫了起来。
“怎么又拐到生物学了上去了?”槐诗想要拽头发,“你刚刚不是还说普布留斯么!这除了一个普字儿之外就没搭边的好么!”
骷髅无辜的摊手:“我这不是也不确定吗?”
槐诗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再问:“性别呢?”
“男……吧?”骷髅回答,“大概?”
槐诗感觉自己一天已经快用完一年的深呼吸份额了,揉了揉震痛的脑壳,最后问:“年龄呢?”
“你猜怎么着——”骷髅一拍自己的大转子,悲愤的说道:“我忘了!”
行吧,姓名不确定,性别也不太确定,年龄更不确定。
完全就不靠谱!
一个称自己为普布留斯的神秘骷髅?
一个在自己昏睡的时候把自己像是捡垃圾一样捡回车上的骷髅竟然是早已经死了的大宗师?
这就不是一般的离谱!
月面监狱的戒备那么森严,他是怎么跑出来的姑且不论……可普布留斯不是死了么。
他的死讯应该是由月面监狱彻底验证过的才对。
哪怕是大宗师,也没可能离谱到假死骗过天文会吧?
但这里出现的又是普布留斯所独有的技术·降诞之灵……原本槐诗都已经做好了了打到最后开boss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如此核突的就跳到了自己的眼前来。
恩,确切的说,是自己被人家捡回来。
想到这里,槐诗就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一眼破狗。
它还在甩着舌头傻乐!
给根骨头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啃了人家的大转子就把自己反手给卖了!
槐诗捏着下巴,陷入沉吟:如果它真的是普布留斯的……为啥没有杀自己?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论是米哈伊尔也好,加兰德也罢,亦或者是普布留斯,但凡是大宗师,脑子总归会有点毛病。
如果真要与人为善的话,又何必把降诞之灵丢的到处都是?还有那种以人炼金的残忍行径,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眼前这个傻乎乎的骷髅能做出来的事情。
浑然不知道槐诗在思考什么,它还自得其乐的用双手托着自己养的小白鼠在‘坐飞机’。
“呼呼呼~”
看上去快乐的要命,就连槐诗都羡慕了起来。
“你……还记得什么吗?”他问。
“没了,都忘了,就知道这鬼地方是赫利俄斯,脑子里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不上号。”骷髅挠着脑壳说:“我好像前几天才跟自己的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一起喝酒吃肉说笑话呢……但我有叔叔阿姨么?你来的路上见过没?”
我见了不知道多少具尸体,不知道里面哪个是你阿叔啊!
槐诗绝望的挠了半天头,一不小心薅下来一根头发,越发的痛心疾首。
这世界这么复杂,这展开又这么诡异,再这么下去……再薅个几百年,自己恐怕就跟柳东黎一样秃了!
实在是让人心痛。
“那你……这么长时间了,就一直在这里晃荡着?”槐诗疑惑的问:“就没出事儿?”
“那些鬼东西很少到下层来的,这里都是处理垃圾的地方……况且它们好像也认不出我来,大概在它们看来,我跟尸体都差不多吧?”
骷髅摇头叹息,手指抚摸着眼眶里的小白鼠:“倒是鱼丸特别惨,被盯上了好几次,昨天差点被吃掉,你看,屁股都少了一截。”
“……为啥叫它鱼丸?”
“因为我就是从一袋子鱼丸里把它捡回来的啊!”骷髅理所当然的说:“我本来都打算好了,你是从狗旁边捡回来的,要是跟我一样想不起你的名字,以后就叫你阿狗好了!”
“神他妈阿狗!”槐诗都惊了,指着旁边的破狗问:“那我叫阿狗它叫啥!”
“我从洞里找到的,就叫阿洞了!”
骷髅得意的笑了起来,下巴和骨头摩擦嘎嘣响,还抓着自己一截胳膊去逗破狗玩,被破狗拆碎了也不生气。
而那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终于停在了一个偏僻的隧道里。
槐诗下车之后研究了半天,愣是没从这个三轮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