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样。”马库斯茫然低语,“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对不起,我很想念你们……我真的很想你们……”
他低下头,早已经老泪纵横,“可是我已经……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请你们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
“这一次不是幻觉。”
罗素按着他的肩膀,认真的告诉他:“我就在你的面前,马库斯,我来找你回去了。”
那个男人捂住脸,无声的大哭。
槐诗移开视线,不忍心再看。
许久,当马库斯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仿佛就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呆滞的坐在椅子上,沉默的,不发一语。
好像失去了魂魄。
“他究竟怎么了?”
槐诗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轻声问:“……疯了?”
无法形象,理想国的陨落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竟然令一个升华者陷入癫狂,令昔日那个睿智而优雅的外交官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
“是啊,疯了。”
罗素低头抽着烟,“毕竟是罗马人嘛,经常抽风,不奇怪……你见过发疯的罗马皇室难道还少么?”
槐诗无言以对。
这也是传遍了整个现境的古怪传闻。
历代罗马的皇帝之中不乏显明之君,也不乏坚定睿智之人,但没有几个例外——越是显明越是睿智,越是富有远见,那么到了晚年之后,就越是昏庸和暴虐。
不,几乎可以说是疯狂。
穷奢极欲到还好,有几任皇帝直接掀起了内乱和大战,将罗马数次推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难以想象这样的偶然是如何汇聚在一处,几乎快要形成不成文的传统。
如果说是血脉的缺陷的话,也无法解释,毕竟罗马重要的是帝位,却也不是非要血脉传承,还有好几任皇帝甚至都是奴隶出身,或者选帝侯担任。
但一旦坐上那张椅子,就完全没有什么好下场。
历代皇帝,毒死的,被刺杀的,暴病而亡的数不胜数……
至于皇帝的子嗣和亲族,更是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应该说权力使人疯狂么?”他好奇的问。
“不,这是诅咒啊,槐诗。”
罗素说:“帝位的诅咒,皇冠的重量,成为至上至尊的代价……”
在罗马,历代皇帝在登基之前,都会被赋予天父朱庇特的圣痕和奇迹,成为罗马谱系之主。
而在登基的瞬间,他便会理所应当的成为‘受加冕者’,继承有史以来所有罗马皇帝所积攒的修正值。
一个人,不论之前是否是升华者,经历过这样的仪式之后,都会一跃成为全境屈指可数的强者。
历代皇帝的记忆,无数斗争的精髓和体验都会随他调取,让他融会贯通。
而延续千年之后,罗马的修正值已经抵达了百分之三百之上,这一份力量配合上神迹刻印与威权遗物,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半人半神。
这在各大谱系的高层,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槐诗还是第一次知晓,为之震撼和不解。
更重要的是,既然他这么强……那还有什么诅咒能够威胁的到皇帝?
“能够毁灭罗马的,不同样只有罗马么?”
罗素回答:“这世界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槐诗——除了继承所有的修正值之外,也会一并背负起整个谱系和罗马所产生的‘歪曲度’,这是皇帝的职责。”
一手掌握着这世上最强的力量,而另一只手,却手握着足以毒害整个世界的恐怖诅咒。
对于常人而言,面对其中的一个都无法承受,更何况两者兼有呢?
在戴上皇冠的瞬间,皇帝的生命就将进入倒计时。
在漫长的时光中,直到生命、灵魂和意志被消磨殆尽,再也不堪重负。
“这一份力量和诅咒所带来的压力都太过于庞大了,甚至将会蔓延在亲族之上……所谓的癫狂不过是最好的下场而已。
就算是并非血脉所出,只要有着亲情的联系,就绝对无法摆脱。
你以为陪伴在皇帝身旁的禁卫军是做什么的?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皇帝么?不,是为了保护罗马。
倘若元老院确定皇帝陷入了癫狂,那么禁卫军就要负责砍掉皇帝的头颅,杜绝凝固和灾难的蔓延……
倘若皇帝确认了自己的亲族无药可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