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的蜕变,就必须予以最彻底的销毁。
而在同时,绝大多数精魂选择了脱离天国,保存自身,至今不知所踪。或者,干脆就像是二五仔叶芝那样直接摇身一变成为了黄金黎明。
更严重的是,防御措施的失效引发的‘深度倒灌’现象。
诸多深度加深在深渊里引发连锁反应,十几名沉睡的统治者被唤醒,陷入混乱的地狱大群引发了横跨数十个深度的灾难。
绝大多数理想国在地狱中的研究设施都遭遇了袭击。
倘若不是因为深度限制的话,现境甚至可能在最虚弱的时候迎来又一次的诸界之战。
应芳州就是在那个时候为了保护自己所在的哨站,为其他人争取撤离的时间而力竭战死。
饶是如此,成功撤回的人依旧十不存一,损失惨重。
“鹦鹉螺号就是在那个时候封存的。”
罗素轻叹:“为了避免它失控或者畸变,试航还没有结束,它就紧急停泊在了基地中,予以隔离……在大撤离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撤离的人员没有回来么?”槐诗问。
“回归者的名单里并没有他们。”
罗素沉默许久,轻声叹息:“大概是死了吧。”
“……我知道了。”
槐诗沉默片刻,告诉他:“放心吧,我会把它带回来的。”
“不仅仅如此,槐诗,你所肩负的任务比你想象的要更重要。”
罗素说:“所有的队伍中,唯独你,不允许去支援其他的队伍,哪怕求救信号的距离再接近,你也绝对不能有任何动摇,明白么?
你要完成你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哪怕队友全部死掉,也不能掉头放弃,在必要的时候,你甚至要主动牺牲他们来保全你自己。
你的进阶是第一位的,你的安全同样也是第一位,你要明白,你所代表的不止是你自己。“
罗素问,“这样的任务,你能做得到么?”
槐诗沉默,没有说话。
而罗素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的,冷酷的,等待他的回答。
直到槐诗发出声音。
“抱歉,罗素。”他说,“唯独这个,我没办法向你保证。”
哪怕是萍水相逢的同伴,他也无法保证:能够在对方牺牲在自己面前时,冷酷的转身离去……
罗素并没有勃然大怒。
只是叹息。
就仿佛早有预料那样,早知道会变成这副样子。
“那就尽量去做吧,用你的方式做,做的漂亮点。”
他无奈摇头,“事到如今,我也总不能说你做不到就换别人来……对天国谱系来说,你是无可取代的,槐诗,希望你也能够明白这一点。”
“听起来又给你添麻烦了?”槐诗问。
“是啊,大麻烦,可摊上你这样的学生我能怎么办?”
罗素自嘲一笑:“要命的是,我竟然还觉得挺开心,作为一个老师,不知应该为之骄傲还是为之惭愧。
总之,你去做事,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实际上,整个任务最危险的并不是去路。
而是返回的过程。
去的时候是隐秘行动,可在所有哨站重启之后,所引发的波澜哪怕是个瞎子恐怕都能感应的清清楚楚。
到时候,参与这一次诸界之战的统治者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其他人就算了,槐诗的目标却是最大的,毕竟鹦鹉螺号的体量在那里摆着。
你开着潜艇大模大样的从地狱大群的眼皮子地下路过,可能?
留给他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在所有哨站网络启动之前,就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任务,在引发注意之前,就带着鹦鹉螺返回。
要么,就留在基地之中,等待诸界之战结束之后再另行归来,一定安全无风险。
只不过,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作为天国谱系的招牌,在如此重要的斗争之中缺席,本身就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吧,槐诗,你自己做的决定,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罗素最后提醒:“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诸界之战的开幕舞台上为你留下一个关键的位置,至于能不能来得及赶回来,完成进阶之后登场,就看你自己的了。”
“放心,不就是作死嘛,这事儿我常干。”
槐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