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他的五指微微收缩时,便有钢铁心脏的幻影浮现,微微的跳动着,瞬间,将整个风暴都吸入其中。
化为无穷漆黑血液中的一滴。
现在,它是我的了——
不等赞颂者说话,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刺耳到令无数耳膜为之破碎的痛苦哀鸣。
那是巨兽在惨叫。
一张张抽搐的面孔从它分裂的眼球里不断的钻出来,此起彼伏的掀起了痛苦的交响,而畸形又庞大的身躯在剧烈的痉挛着。
当无数毛发被烈火所点燃之后,庞大的身躯在锁链的拉扯之下紧绷,固定,崩裂伤痕……
凶兽怒吼着,数十张大口张开,狂暴的撕咬着一切近在咫尺的钢铁巨人,可是却只能在厚重的装甲上留下一道道牙印。
紧接着,被撕裂的下颚都彻底脱臼。
只剩下惨烈的嘶鸣,就在锁链的拉扯和撕裂之下,那些狰狞的肢体渐渐的变形,紧绷,撕裂开一道小口,粘稠的血浆喷出,再然后,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嘶鸣声再度拔高了一个台阶。
头颅、尾巴、脊椎、内脏……
当惨烈的哀嚎抵达至最高潮的瞬间,那些东西无分先后的向自己的主人做完了道别,在来自槐诗的‘羁绊’中,脱离了残躯……
——车裂!
当那些断裂的肢体和鲜血一起飞上了天空,化为暴雨落下时,就将颤栗的赞颂者吞没,恶臭之中,他只看到百臂枯骨在蹂躏中分崩离析的最后遗容。
死寂,漫长的死寂。
呆滞的赞颂者看着槐诗,许久,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似乎想要说什么。
可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的脚腕。
在他脚下,伴随着粘稠的啪嗒声,残缺的臃肿妇人爬行而来,艰难的拉扯着他的裤脚,祈求着主人的庇佑。
然后,阴影将他们吞没了。
可在赞颂者的背后,一个、两个、三个……九个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的浮现,染血的钢铁面目似是微笑,无声的俯瞰。
足以令怪物们为之颤栗、令地狱都忍不住发出痛斥的蹂躏,才刚刚开始。
那不断响起的凄厉惨叫中,残酷的背影便笼罩了赞颂者的苍白面孔。
“不要再打了,呜呜,不要再打了……”
伴随着无力又卑微的祈求,钢铁巨人们的动作不停,反而越发的兴奋和残忍了起来。
践踏,焚烧,刀劈,旋转跳跃不停歇。
一点点的,将最后的东西也彻底碾碎。
直到最后,血泊之中最后的乐章之灵无声溃散,赞颂者的眼瞳只剩下一片空洞,再无任何神采。
而一张沉重又华贵的椅子,便狗头大主教阿花、阿青和风吟的奋力拖曳之下,停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一张鲜红的毯子展开,盖住了地上的鲜血。
在信徒们的谄媚恭请之中,槐诗不紧不慢的走来,坐在了椅子上,翘起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看向瑟瑟发抖的赞颂者。
微笑着端详。
就在钢铁巨人和无数狗头天使的狰狞视线中,赞颂者甚至不敢出声,当失去了所有的依仗之后,已经被绝望和恐惧所吞没。
脑中一片空空荡荡。
只是,本能的颤抖。
“别怕,老兄,我们不是坏人,一定是你误会了。”
槐诗温柔的安抚道:“众所周知,我们天国谱系是王者之师,是正义之师,是来为穷苦受累的归净之民们送自由、送民主的,怎么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对不对?哦,那个琴凳不错,搬走,回头摆在我琴房……”
后半句话是对已经开始带队搜刮战利品的狗头大主教风吟说的,毛分五色的狗头主教闻言,顿时越发的兴奋,甩着舌头,疯狂点头。
然后,扛着槐诗钦点的琴凳就走。
后面还跟着一列长长的队伍……
赞颂者眼瞳里刚刚升起的那一点亮光,渐渐暗淡下去。可当槐诗似笑非笑的视线再度看过来时,便不由自主的挤出了讨好的笑容。
想要说话。
可紧接着,就听见槐诗的夸奖:“衣服不错啊。”
他愣住了。
低下头,看向身上由大天使·谦卑,亲手为自己打造的遗物——悼亡礼服,嗫嚅的嘴唇开启,正想要说什么。但槐诗身后,不知道多少狗头天使便怒目睁圆,手里的刀枪剑戟抬起,烁烁寒光照亮了他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