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担心,总感觉这一次和以前不太一样……毕竟,有那样熟悉的技术存在,不是么?到现在工坊主那边还在排查卧底和奸细了。”
“无非是只不甘寂寞、看不清形势的老鼠而已,你竟然会觉得棘手?”
欢宴沉吟片刻,“倒也没错。这么放任不管确实也不合适……既然他们要打,趁着这个机会,提前能分出个高下也挺好。
还可以顺便把底层再重新清理一遍,提前进行部分的更新。
然后……将那只老鼠所有的技术,收入囊中?”
说完之后,它看向了节制:“你不会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吧?”
老人皮囊之中的蛇只是嘿然一笑。
“既然你也赞同的话,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最后说:“今晚会议上我会发起提案。”
“那就这样吧。”
欢宴冷漠的警告:“别再来打搅我的兴质了——”
啪!
通讯挂断了。
欢宴回眸。
然后,尖锐的惨叫声才再度响起。
就在角落里的地上,惊恐的阿波罗努力的往后蜷缩了一点,反应过来手里还抱着那一具空壳,连忙丢到一边。
看向欢宴的眼瞳已经充满了绝望。
无路可逃。
“啊,好好的一次游戏,又被毁掉了。”
淤泥蠕动着,模糊的声音叹息:“但是没关系……”
在粘稠的声音里,不定型的淤泥迅速的变化,浮现出一张张男女的面孔和器官,乃至更多蠕动的触手向着阿波罗延伸而去。
毕竟,强扭的瓜,也有别样的舒爽。
惊恐的惨叫很快变成了模糊的呜咽。
在淤泥的纠缠里,阿波罗奋力的挣扎,手足挥舞,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和按钮,令房间里的灯光明灭,闪烁,电视启动又关闭,而书架和墙壁则旋转着,露出隐藏在办公室之后的一具具精美的展示仓。
乃至其中,那一具具健美或者妖艳的空壳,或是巨星、或是名媛,时隔多年之后,依旧微笑着,在精细的维护之下栩栩如生,等待着主人偶尔起意时的宠幸。
这便是统治者的收藏。
而在最后的哀鸣里,一具空白的展示仓缓缓开启……静静的等待着,展示物的到来。
就这样,将低层区再度推向炼狱的公司战争,就在这样无人知晓的哀鸣中,悄然拉开了帷幕。
而当会议之上的投票表决结束,企业的私军堂而皇之的穿过了闸门,在忠犬们的引导之下来到低层区的时候,也不过是三个小时之后而已。
就在下一代换装订单的诱惑和多少年的仇恨和矛盾之下,磨刀霍霍的巨阀们不约而同的将低层区当做了战场,酝酿着崭新的旋涡。
短短的一夜之间,不知道有火焰在黑暗中燃起。
爆炸的火光和轰鸣的巨响在废墟之中扩散。
而就在企业们的布置之下,一张天罗地网已经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针对着外来者的行踪,不留任何余地的搜查和争夺,开始了!
不论是野狗还是家犬,全部都被发动了。
在巨额的悬赏和死亡的威慑之下,几乎所有人都瞪大绿油油的眼睛,开始寻找低层区的每一片所在。
——圣诞老人在哪里?
遗憾的是,圣诞早已经结束了,驯鹿无踪。
这时候的槐诗,早已经改头换面之后,带着原照重新回归了中层区,住进了一家破败的屋子里。
隔着窗户,静静的眺望着远方不时升起的焰光。
“真的打起来了?”原照凑到床边,难以置信。
“不然呢?”
槐诗端着啤酒瓶子,反问:“就算没有我们,他们难道不打么?
我们所造成的破坏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微不足道。说不定,他们还要开瓶香槟庆祝我们给了他们动手的借口呢。
三姐那边有回复了么?”
“嗯,已经收拾好了,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原照点头,神情隐隐复杂:“大宗伯说,多少猜到你打算做什么,说……不用管他们,让你随意。”
在往日里,他最讨厌别人再自己跟前打哑谜,可现在隐约听懂了一点之后,竟然就开始头痛。
“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
“咱们什么都不做。”
槐诗将空空荡荡的啤酒瓶子丢进了垃圾桶里,淡定的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