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进攻,进攻!”
回应他的,只有风中传来的怒吼。
钢铁的鸣叫声。
难以想象震耳欲聋的巨响,自履带之上迸发,宛如怪兽的咆哮那样。
在滚滚的浓烟和巨响之中,太阳船轰然向前。
像是神话中的巨人。
投下了漆黑的身影。
当那远眺时好像还像回事儿的样子浮现在眼前的时候,恐怖的黑暗就将那一双双呆滞的眼瞳覆盖。
“进攻……进攻……进攻……”
督军依旧在麻木的重复着,挥舞着鞭子,可那声音已经变得孱弱又嘶哑。
仿佛哽咽。
快要,哭出声来。
而巨人无言,巨人沉默着,巨人迈开脚步。
冷酷的,残忍的,又毫不在意的,从他们的身上碾过去!
轰!
骸骨在履带的旋转中被挤压成粉碎,血和肌肉被均匀的碾压成了等待腐烂的泥,然后,顺着履带的传输,一寸寸的抹平在大地之上。
成建制的大群在瞬间消失无踪。
仿佛变魔术一样。
只留下了一道猩红的轨迹在大地之上,如此光滑,平滑如镜,映照着燃烧的天穹和落下的雷霆。
“开炮!开炮啊!还傻愣着干什么!”
在数里之外,鼠人大群的主宰嘶鸣,眼珠子已经被那庞然大物的恐怖轮廓烧红,疯狂的催促着身后的阵列。
不知道多少鼠人忙碌的运转着,运送炮弹,送入了锈迹斑斑的大炮中,恶毒的源质和诅咒从其中酝酿。
铜毒凝结成了实体,化为烈光,在祭祀的舞蹈和秘仪中飞上天空,掀起破空的巨响。
墨绿的光束跨越了漫长的距离,瞬间,落在了太阳船之上。
轰!
太阳船的运行戛然而止。
停在了原地。
不知道多少鼠人狂喜着欢呼,催促着炮兵们再次整备,准备开炮,运送更多的大炮过来。
当狂喜乱舞的大群之主举起望远镜,观察战果的时候,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庞大的战船之上,毫无任何的缺口和塌陷。
完好无损。
那寄予厚望的一炮,在竭尽全力的破坏之后,终于……刮花了战船上的喷漆。
理想国的徽记旁边,留了一块碍眼的污渍。
如此醒目。
舰桥里,雷蒙德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死寂中,眼角,开始疯狂的抽搐。
他的新车。
他刚刚才打的蜡……
他亲自给全船整体喷涂的喷漆……
他才开了不到十五分钟。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吗?
“你妈的——”
狂怒的卡车司机咆哮:“我要杀了你!!!!”
于是,太阳船的右侧,副炮转动。
漆黑的炮身,遥遥对准了远方喧嚣的鼠人军团还有刚刚浮现雏形的炮击阵地,火光一闪。
烧成赤红的咒诅合金从天而降。
紧接着,从天而起的火焰吞没了一切。
只有蒸发的血浆和残肢断骸飞上了天空,跨越了漫长的距离,用猩红的色彩,盖上了自己所留下的破坏。
吧唧一声,滑落。
这就是对手们倾尽全力所造成的破坏,但又不止如此。
因为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打开了灾厄的开关。
在太阳船再度恢复行进的那一瞬间,剧烈震动的战船之上,一座座炮台缓缓从黑暗中升起,漆黑的炮膛运转,抬起。
无数炮塔如林,对准了四面八方。
然后,宛如日轮那样,扩散出万道耀眼的铁光。
毁灭如雨,从天而降!
当火焰和金属的犁从大地之上扫过时,漫卷着血色的地面上就被掘出了一道道深邃的沟壑,无数尸骸滋润着这一片干涸的大地,令人期待这一片牺牲能否让来年开出绚烂的花海。
但这一切,雷蒙德根本不在乎。
狂怒的卡车司机驾驭着太阳船在大地之上来回扫荡,举行着浩大的地狱烟火庆典,并且向着每一位参与者献上不限量的板野马戏现场表演!
“死死死死死!给爷死!!!”
“今天,我就要你们死的极惨,绝惨,惨绝人寰!!!”
在雷蒙德的呐喊之中,一道道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