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扑向了身后迅速合拢的存续院大门。
伴随着大门轰然关闭,他听见了身后毁灭的回声。
当牧场主在没有精力去维持原初裂痕的状态,失去控制的风暴陡然扩散,吞没了一切。
而就在风暴的最深处,传来了惨烈的嘶鸣。
残缺的地狱之神竟然开始再度生长。
别无选择的,生长——层层铁光喷涌,从他的胸膛之下残缺肢体中……
当原初裂痕所带来的养分彻底断绝之后,无路可走的牧场主只能选择吞噬体内的那不断爆发的恐怖力量。
巨鸟、蜘蛛、蝴蝶,乃至无数的钢铁生物从那混合着血色的铁光中浮现,强行挤入了深渊的食物链之内。
大量的杂质充斥在了繁复的循环之中,令至福乐土也开始剧烈的动荡,畸变。
当海量的铸造变化开始,大量的生物在随机的生成,和钢铁组合成种种诡异的模样,又融入了他身体的缺口之中去。
原本预想之中完美无缺的神体在变成了残疾的早产儿,甚至,为了保存成果,不得不转而去吸收这种根本无法消化的杂质。
祂已经别无选择。
此刻,混合着不知道多少诡异机械的肢体在迅速的生长,无序的增殖出了种种器官,带来了累赘和臃余的变化。
明明上半身如此俊美,可胸口之下的部分却如此的惨烈狰狞,翻卷破裂的血肉中浮现出一缕缕铁锈的色彩,锈蚀的齿轮和腐烂的血肉中旋转,便构成了崭新的内脏。
可即便如此,依旧只是杯水车薪……
不够!不够!还不够!
最后,饥渴的神之眼,看向了至福乐土的最深处——祂还需要更多!
那一瞬间,所有隐藏在避难所内的工坊主们都不由得遍体生寒,发出绝望的惨叫,紧接着,所有的产业和资产,连带着他们自身的灵魂和生命一同,尽数溶解在侵蚀的圣光里,被卷入牧场主的圣体之中去。
迎来了作为备用食物的终结。
很快,一座座畸形歪曲的高塔迅速的从至福乐土上拔地而起,混合着血肉和钢铁的建筑在艰难的搏动心脏,齿轮旋转里运输着海量的恶臭血浆。
祭祀和信徒在痉挛抽搐着,面孔和肢体迅速的异化成钢铁,无法阻挡的领受这一份来自源头的畸变。
苦痛哀嚎。
庞大的地狱乐土在动荡中,迅速下沉,响应着地狱之神的呼唤,落入了深渊之底中的风暴中去,消失不见。
而当现境的探镜转向,看向那一座座焚烧殆尽的地狱残骸时,却什么都找不见了。
只剩下一张空空荡荡的王座。
见证着这一份迟来的复仇。
孤独的统治者已经在最后的黄昏之光里离去。
仓促之间的变化令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应该大惊失色还是喜上眉梢。
毕竟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来自地狱中的火力援助为天敌们提供了关键的助力。可这出乎预料的庞大力量和对牧场主所造成的惨烈创伤,却令他们陷入了震惊。
仿佛走在路上忽然捡到一张当期大奖的彩票一样。
难以置信。
毕竟即便是在现境看来,这一次袭击依旧太过于仓促,筹备不足,过于冒险。
极端一点,按照存续院的说法来说:一切要赌几率的计划都是垃圾,跟去跑到赌场里买大小毫无区别,甚至连数学问题都算不上,你们非要试试,我们不勉强。
可现在,不但达成了预估之中最好的结果——阻止牧场主吞噬晦暗之眼,打断受胎。而且还将降临的地狱之神变成了一个残疾的早产儿。
吃了原初裂痕,但没能完全吃,只吃了一点。
生了,但没完全生,而且还不如不生。
为了避免夭折和损失,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使用了大量完全不相容的下脚料。
如今的地狱之神的体内恐怕有一大半都是各种累赘的钢铁增殖物所组成,不仅是神躯被塞入了大量的杂质,产生了不可挽回的畸变和异常。就连灵魂之内都充斥着大量撒旦叶所留下的诅咒和原罪污染……俄联谱系所精心为牧场主所制作的猛毒已经渗入骨髓!
半截活着,半截还没埋进土里却已经腐烂。
哪怕是毁灭要素·牧场主,哪怕是货真价实的地狱之神,摊上这样的烂摊子,恐怕也要吐血三升,卧床难起了。
接下来的漫长时光中,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