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整个深度为毁灭范围的恐怖打击之下,冥河护盾便已经迅速的坍塌,只剩下了惨烈的涟漪。
云中君和大司命所构成的双重循环,自重压里,分崩离析!
毁灭一步步向前。
就这样,在整个现境的注视中,向着原罪军团,降下了最彻底的处刑……
看清楚了,罗素!
维斯考特无声冷笑,向着远方的‘友人,送上最后的礼物。
——这便是你不自量力的代价!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他又一次的听到了。
来自洛基的,嘲弄笑声!
宛如幻觉一般,从灵魂之中浮现……戏谑徘徊。
那一刻,就在那迫近的毁灭前方,扑面而来的宏伟之光里,槐诗昂起头,笑容中的戏谑依旧。
只是,平静的抬起手。
好像要迫不及待的去触碰这最彻底的灭亡一样。
而就在他的五指之间,闪耀的源质汇聚,隐隐的线条勾勒出了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轮廓,形成了古老而陈旧的典籍。
如此的,熟悉――
在那一瞬间,随着维斯考特的眼瞳收缩,马瑟斯面色骤变,就连贝内特都陷入了呆滞。
而再无任何掩饰的源质波动从书页的翻动之中,向着四面八方升起。那样的光芒,如此的衰微,可是却又如此的庄严。
就好像要穷尽一切人知的脉络,以决心和创造为基础,要将整个世界都写入其中那样!
包容一切,囊括万有。
世间一切瑰丽,人世一切意义,尽数在此。
那是……那是……
“命运之书!!!”
无何有之乡的最深处,干瘪的尸骸剧震,维斯考特震怒咆哮,呐喊。
破碎的手臂抬起,下意识的向着槐诗伸出。
握紧!
甚至,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的,想要扼住毁灭的缰绳。
停下!停下!停下!停下!
统治者不惜一切的冻结了运转的秘仪,强行截断了一切源质和神性的供应,不顾威权的震颤和哀鸣。
哪怕是那铸就的恐怖力量自炉中爆发。
将自己,率先吞没!
凄厉嘶哑的尖锐咆哮里,那向着槐诗一寸寸降下的毁灭辉光,戛然而止,紧接着,宛如时光倒流一样,收缩。
向着天穹,升腾而去!
瞬间,跨越了不知道多少深度,烧出了一道令一切眼瞳都化为焦炭的耀眼轨迹。
而在天崩地裂的巨响中,无何有之乡剧烈的震荡,一道道惨烈的缝隙从那其中再度浮现,就像是濒临崩溃的瓷器一样。
无数秘仪和定律之间,巨炮·格言与箭,化为了粉碎!
维斯考特剧烈的抽搐着,张口,呕出了燃烧的血,却甚至来不及去看顾自己的身体,漆黑的眼睛瞪大了,死死的看向大地之上。
槐诗!!!
“怎么了?改主意了吗,维斯考特?”
太阳船之上,槐诗抛弄着手中的古籍,展示着其中那属于理想国的恐怖修正值,“我和它可都等不及了啊。”
那璀璨而神圣的光芒,照亮了
维斯考特的空洞眼瞳,已经令他忘记了心跳和呼吸。
命运之书!
理想国所传承的,至上威权,第四工程·天国的灵魂所在……时隔七十余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和罗素所创造出的假货,完全不一样!
当最后的封锁被槐诗亲手解开,只要是昔日理想国的成员,便能够感受得到,这一份来自灵魂之中的鸣动!
这便是宏大理想和无穷苦难的源泉。
—切的,!
在那一瞬间,维斯考特终于恍然大悟,捂住破碎的面孔,眼瞳癫狂的抽搐着:“命运之书……居然真的藏在你的手中的么!!!”
“啊,你们是说这个吗?”
槐诗摆弄着手里的古籍,风轻云淡:“难道很重要?可我随便在后院里就捡到了误……我不是早就给你们看过了吗?当时你们还不要呢,怎么,又改注意了吗?”
那轻描淡写的话语,将一颗颗眼瞳烧成了通红,当曾经的一件件往事浮现在眼前,那些无法忘却的过去和画面再一次重现,便令震怒的统治者们,几乎快要无法克制。
“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槐诗。”
马瑟斯握紧了手杖,骨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