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混乱。
陷入了,停滞!
而月之中轴却没有停歇,甚至,未曾有任何的缓冲,再度开炮!
撼动深渊巨响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向着黑暗里,投出了致命的匕首,刺向了整个深渊!
每一道烈光在深渊中炸裂时,都掀起了层层乱流。海量的地狱在乱流的推动之中碰撞在一处,崩裂缝隙。
或者,干脆就在湮灭的范围内,彻底的化为了虚无!
随着月之中轴的炮击,就如同存续院所进行的数万次模拟时所带来的结果一样,深度潮汐中掀起了未曾有过的变化。
癫狂的奔流着,掀起了不知道多少地狱升起又坠落,最后,再无法掩饰衰微的征兆。
他们在釜底抽薪!
不惜继吹笛人之后,再度狠狠的往深渊循环之上再踩上两脚,令早已经被投掷的深度潮汐加速的奔向干涸,提前结束这一切!
而现在,当六度的闪光逝去。
月之中轴彻底崩裂,溶解,从月球之上脱落,迎来了终结。
或者说,大功告成。
远方,深渊之中,传来了最后的空洞回音。
原本暴虐涌动的深度潮汐像是被抽走了脊梁一样,渐渐萎靡。
衰竭,即将开始了。
即便是相较整个深渊之庞大,会显得无比漫长,可诸界之战的结果在这一瞬间,便已经尘埃落定。
“看来,这一次恐怕又要无功而返了……”
离宫的最高处,枯萎之王遗憾的放下酒杯:“第三度征伐竟然还没有拿下对手,纵观亡国之历史也不多见啊。
应该说,不愧是现境么?”
死寂之中,所有臣属都低着头,无人回应。
甚至没有人胆敢说话。
只是,沉默的品尝着这一份耻辱,难以下咽。
直到枯萎之王再度开口:“天工卿。”
“臣在。”
大殿的角落里,古怪的身影起身,顶着同自己的身体丝毫不符的巨大脑袋,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了一些,生怕自己的丑陋的模样玷污至上之王的视线。
“看到了吗?”枯萎之王伸手,指向了被熔岩和灰烬所覆盖的月球:“那就是击败了我们的东西,下次可别被比下去了。”
“臣,知耻。”
天工卿肃然叩拜。
“那么,白蛇去准备撤军吧,别忘了把叔父给捡回来,不然老头子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可怕的。
对了,告诉律令那个家伙——虽然此战之败并非其罪过,但刑罚难免。”
枯萎之王略作思忖,忽然戏谑一笑:“回头酒宴之上,叔父要找他清君侧的时候,朕可不会劝架了。”
御阶之下,白蛇一震,犹豫着,再度张口欲言。
可皇帝却并没有给他进言的机会,只是挥了挥手,转身离去,留下了最后的轻叹:“下次到来时,又会是什么样的人来阻挡我们呢?”
他感慨着,已经开始期待。
深渊之中,难道还有比这更加珍贵的乐趣么?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大君的御座之上,充斥了天地的巨人并没有说话。
甚至,未曾关注战局的胜败。
只是平静的凝视着战场的角落。
透过了山峦和裂谷的阻碍,见证着对决的终局。
还有那两道升腾而起,恍若要将一切黑暗尽数焚尽的风暴之光!
“大君……”
祭祀颤栗着,跪地禀报,可巨人却置若罔闻。
只是,遗憾的轻叹。
“真可惜啊。”
雷霆大君感慨着,拍了拍身下那一张地狱之王的骸骨所铸就的宝座:“受限于此尊位,竟然同如此强敌无缘……
除了上一次击败灰烬的理想国之外,现境还有这般的对手吗?”
他收回了目光。
那一瞬间,剑刃断裂的声音从海之巨人的面前响起。
焦土之上,浴血的兵主单膝跪地,再撑不起这庞大的身躯。无数深可见骨的伤痕之后,宛若铁铸的骨骼上遍布裂隙。
溶解的面孔之上,裸露骨骼,遍布血丝的眼瞳渐渐暗淡。
而在他手里,那两柄开辟山川和海洋的巨剑上,早已经遍布缺口。
【泰阿】与【定秦】,昔日那位东夏万世之君的佩剑就这样,彻底耗尽,断裂为数截,化为了飞散的铁光。
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