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了暴雨,令绝罚卿的身体激荡着,竟然难以做出反应。
紧接着,裂开的太阳之中,喷涌的血色里,一只通天彻地的手臂握紧了燃烧的天阙巨剑,向着近在咫尺的绝罚卿,斩落!轰!
那个诡异的老东西终于倒飞而出。
而天阙之剑上,竟然也崩裂出了一个人形的缺口,隐约可以看到绝罚卿的面孔起伏硬的如此夸张和离谱!
半空里,槐诗的轮廓不断的变化。
那些多余出来的肢体,手足和眼耳口鼻从周身不断的延伸而出,时而变成一个巨大的肉团,时而化为一株分散扩张的诡异巨树。
很快,一切异常都消失无踪。
溶解的血水之中,槐诗的面目重新浮现,可不同于往日的严肃和清秀,反而带着妖异的气息,对一切生命的无穷吸引力。
剧烈的饥渴感,已经充斥了他的意识和魂灵。
来自永生之兽,不,来自这一份生命的本质。
想要吃,想要生长,想要扩散。
要遍及大地,笼罩天空,充斥海洋。
那前所未有的冲动笼罩着他的意志,令他变得无比的兴奋和狂躁,甚至,对一切生命都浮现出了浓厚的食欲。
现在,不久之前还要将他烧成灰烬的东君之火,反而变成了他维持人性的基础,令他不至于异化为某种失控的怪物。
烈焰和血肉不断的纠缠,厮杀,重叠在一处,维持了槐诗的清醒。
他所能做的,只有以牧场主的食物链为容器,将永生之兽强行的塞了进去。
自槐诗的双手之中,【毁灭要素·牧场主】、【毁灭要素·永生之兽】——这一份昔日在丹波内圈险些成就的恐怖力量,彻底的渐渐的重叠一处!
无穷的生命无穷的形态和可能,在食物链中奔流,不断的变化,令食物链的构成不断的崩裂,坍塌和重塑。
每一次生灭,槐诗就感觉那失控的力量略微的驯服一些,每一次的重塑,槐诗便感觉这一份不断膨胀的力量渐渐的得心应手。
他感觉自己渐渐的领悟了一切,但一切又仿佛如此的遥远。
正如同存续院所测算的那样,不对应的毁灭要素,便无法完成彻底的融合。纵然槐诗可以凭借着这一份力量无限制的接近牧场主,无限制的逼近永生之兽,却依旧无法完成突破。
但现在,对他而言,这一切都已经足够。
烈日之上,血肉所组成的终末之兽张口,咆哮,洒下了畸变之雨。伴随着那些大群的哀嚎,肢体渐渐扭曲,变化,和血肉化的大地融为了一体。
生命同世界结合在一处。以如此丑陋的方式——
可异化的天地之间,绝罚卿震怒的吼声如雷鸣那样,响起。
「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血水之中,癫狂的绝罚卿之上,那些燃烧的先天之火竟然在震怒中熄灭,紧接着,那天穹之上,无以计数的猩红之剑骤然膨胀。
哪怕是模样如此的古怪,可那蕴藏在其中的杀意却已经彻底的凝结成了实质。
张开双臂,呐喊:
「万剑,给我出!」
在那宛若给自己鼓劲加油一样的呼和之中,天穹上的血色剑刃竟然以无比诡异的速度迅速的分裂和衍生起来,到最后,整个天穹之上,都已经被见鬼的什么所谓的剑意鬼东西给尽数充斥。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自绝罚卿的狂笑里,降下!
那比烈日所能普照的范围还要更加夸张的规模,已经让所有人看直了眼睛。而当崩裂的日轮中伸出一只只巨手,握着庞大的长剑、刀斧等等诡异武器迎向袭来的天灾时,便已经让人窒息。
方圆千百里之内,偌大的战场,已经再没有第三者的立足之地。
倘若前线之上,天敌和大君之间的斗争是现境和深渊之间的对决,那么此刻此时此处,已经再难分出什么界限
一切都被怪物和怪物之间的厮杀所占据!
异化的血肉太阳和亡国的绝罚卿,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更加的正常一切现境所创造的怪物和深渊所创造的怪物碰撞在一处。
血肉化的世界被癫狂的绝罚卿随手撕裂,可漫天的毁灭剑雨又紧接着,被遍布诡异眼瞳的日轮碾碎。
在这一片混乱和诡异到极点的领域之内,一切都在迅速的失控。
被双方所宣泄的力量,碾成粉碎!
「竟然能挡住我的五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