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被彻底的冻结,平滑如镜。
映照着那渐渐攀升至天穹之上的庄严造物。轻而易举的,再度凌驾于尘世之上……
自所有震惊的窥探里,无形的波澜自其中迸发,宛若潮汐一样,再度笼罩一切!
第四工程·天国,启动完毕。
——运算,开始!
天国的最深处,无穷事象更替的洪流里,槐诗手中的命运之书已经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升起。
封面展开,无以计数的书页自其中飞快的翻动,挣脱了命运的束缚,飞舞,宛若洪流一般的喷薄而出。
而就连槐诗自己也未曾见过的记录,便自命运之书的最深处,展露成型。
这便是名为槐诗的故事。
深渊烈日的故事!
从一开始,就在自己的命运之书中!
曾经一度自吹笛人的事象破坏里得见的景象,再度展现而出。可是和曾经那粗糙又模湖的碎片不同。
如此清晰,直白。
以他第一次触碰命运之书作为,世界分化出了两个不同的景象。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重叠在了一处,并行而进,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其中一个,是他自身所经历的一切,可另一个,却未曾能够出现在尘世之间……
一者导向现境之太一。
一者导向的,便是深渊的烈日!
一个人在天国早已陨落,理想不再的世界中艰难跋涉,而另一个,自黄金黎明的灰暗理想指引之下,冷漠向前。
槐诗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所撕裂。
如此矛盾。
当那个孤独的少年在花园里呆滞的思考着人生时,出现的并非是代表着不祥的黑色飞鸟,而是再一次从可能性之间迷失的少女和白鸽。
当新人升华者槐诗和牛郎一哥揽着肩膀,举着啤酒,在深夜的街道上放声歌唱时,理想国的新晋刽子手却和新海的影监察柳东黎在魔都的最深处,拔剑相向!
在其中一个世界里,当新海在牧场主的阴影之下陷入危机,槐诗深入魔都的镜像,寻找罪魁祸首。可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切却都已经来不及挽回一切,在诸多幸存者和唯一的朋友之间,他只能疲惫的挂断了那个再无法打通的电话,舍弃傅依,眼睁睁的看着被污染的一切渐渐烧尽……
在一个槐诗在贤者之石的记录中艰难挣扎的时候,另一个槐诗,已经冷漠的看破了kp的把戏,将整个记录彻底击碎,连同失控的贤者之石一起完成毁灭!
在新秀赛的尽头,他用尽全力,拥抱着罗娴。
可另一个世界里,在紧急任务中从天而降的身影只是沉默的拔剑,将即将从凝固中诞生的魔龙,斩首!
当黎明到来时候,直升机上的槐诗最后回头,便依稀能够看到坍塌的废墟。
还有那个逝去的身影,在她的脸上,最后的微笑沾染着尘埃。
如此解脱。
却令他由衷的羡慕。
一切已经截然不同。
当最开始的出发点出现差异时,两个世界之间就再无任何的相似之处。
一个槐诗自坎坷的路上拖着自己的坑货队友,踉跄又愉快的跋涉,而另一个槐诗,在越来越深的血水之中坚定的孤身向前……
就这样,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一切都如同海潮那样,灌入了槐诗的灵魂之中,不论是痛苦还是绝望,一次次残酷的杀戮里的彷徨和平静,乃至内心之中渐渐空洞的模样。
两个完全背离的世界,在他的眼中,渐渐重叠。
当槐诗加入再生计划,跃入了白银之海的同时,备选救世主推开了安全屋的门,对着自己的情报官,抬起了枪膛。
在诸界之战最后的战场上,现境之人向着大君拔剑时,背叛了天文会彻底失控的救世主,在天敌的围攻之中,身受重创!
就这样,看着褚清羽无声的死去。
在自己的怀中。
那一瞬间,自己的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呢?
褚清羽的眼童渐渐暗澹,再看不清那个熟悉的倒影,唯一能看到的,便只剩下了面目全非的轮廓……
如此的丑陋。
宛如绝望的容器那样。
现在,当现境的太一抵达伦敦时,漆黑的烈日也笼罩在了这一座城市的天穹之上。
一者作为救赎者,试图挽回一切!
一者作为毁灭者,平静的葬送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