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村长都说了,要有打持久仗的心理准备。”
楚东的老婆一头白发,人憨厚朴实。她对儿子道:“准备归准备,但你看这里也没外人,就是喝碗粥而已,别的条件咱家里也达不到,再说你那边不是还有一屋子粮食吗,只要不是成一年时间地熬也不会挨饿吧。”
楚北不高兴地道:“可不能打我那屋粮食的主意,要是都吃光了来年咱们吃什么,喝西北风去吗,大难临头各自飞,爸。妈。有的时候你们该拉下面子还是要拉,咱们又不欠那些生人的。反倒我找工作的时候……”
楚风听出来了,这侄子不满他的到来,最起码是不想让刘寡妇等外人留在楚东家里,而且他还翻出了陈年旧帐,当年楚北高中毕业,楚东托弟弟在城里帮儿子找份工作,可是楚风那点芝麻大的小官根本不顶用,但楚北却认为叔叔没尽心尽力,以后过年时也不愿和楚风一个桌吃饭了。
楚风心里有些难受,不过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他只能厚着脸皮不出声,楚东这时候瓮声瓮气地制止儿子说下去:“行了,你就别管我们这边地事了,赶紧回去看着虎子和他妈,虎子正在爱闹的年纪,千万不能让他溜出去玩。”
楚北看了众人一眼,“爸,妈,那我回去了,我还得一路喊着‘我是正常人’才行,不然那些民兵非把我打死……”
每人喝过两碗稀粥,因为晚上一宿没合眼,徐波、小玉、刘晓英几人都趴在饭桌上打起盹来,楚东家里一共三间房,一间是厨房和餐厅,一间是卧室,另一间盛着粮食,楚东让弟弟和弟妹去他的房间休息,楚风拒绝了,赵兰在厨房里拼了个简易小床,楚风躺在上面休养胳膊上的伤。
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外面又乱起来,而且还响起枪声,被惊醒的众人忍不住好奇便到院子里趴在墙头上看,只见一群青壮年民兵持着老旧地步枪在街上射击,两名抱在一起的农妇就这样倒在血泊中,一个男孩子哭着扑上去,只听一个民兵喊道:“孩子刚才也被咬了,杀死他!”
砰,子弹射穿了孩子的脑袋,孩子随即倒在农妇的身边,这一幕看的众人心惊胆战,楚荷眼泪都流了出来,她道:“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孩子明明是好好的,怎么把他杀死了,这、这还是人类的世界吗,到底是怎么了?”
徐波轻轻拍着楚荷的背道:“别怕楚荷,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那个男孩子被感染了,不杀死他就会有更多的人被咬,这是控制传染的唯一办法了,也怪不得他们下手狠毒。”
民兵地枪口从墙头扫过,一人大喊道:“都回屋去!谁再乱看一起杀死你们!谁家有疯人必须举报,不然就会害死你们自己!”
从上午十点开始村里地枪声就没有中断过。大家也不敢再去趴墙头,一来那血腥残忍地场面想都不愿想起,二来要是一不小心被民兵飞枪射到可冤枉大了。
距离最近地一次枪声是在楚东的隔壁,好像一对老两口都被感染了疯人病,只留下一个二十几岁的儿子跪在院子里哭,楚荷悄悄从院墙上探头去看,哭的青年她认识。叫李牛,去年夏天来楚东叔叔家里玩他还曾给楚荷送过西瓜。
午饭是稀粥馒头加咸菜。不是楚东刻薄,楚东因为生了两个儿子,既要供给二儿子读书,还要张罗着给大儿子娶媳妇,家中日子过的很艰难,到现在还欠着楚风近万元的债务,大儿子结婚后便分了家一般不回来吃饭。俩口子只要二儿子不回家几乎每顿饭都是这样吃。
到了晚上众人开始习惯外面不时响起地枪声,因为白天休息过的原因,大家就围在餐桌前说起话来,只有楚东老俩口依照习惯早早上床去睡了,虽然外面不太平,搞不好那疯人病还会传染到自己身上,可是日子该怎么过还要怎么过,就是得知隔壁地老李俩口子一起疯掉被杀楚东和老婆也只是伤神了一会儿。人老了神经就会麻木对生死看的也淡了。
“如果疯人病突然传到我身上,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把那套女士装买下,那天去试的时候她们都说我穿着特有型,要不是当时卡上没钱了,我就不用这么遗憾了,”说话的是小玉。她是个比楚荷还要追逐时尚的女孩子,在一家公司做办公室文员,收入颇丰,但还是无法满足她的消费。
“我没有什么遗憾了,能和楚荷待在一起,我觉得就是天塌了也是幸福地死,”说这话的是徐波,他追楚荷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楚荷对他一直是若即若离,昨天晚上他们这些朋友原本是泡吧。可突然就听到外面乱了。小玉是外地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徐波则是想跟着楚荷趁机表现一下自己以获取楚荷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