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田陇一的口供原件。我随时随地都可以交出去。”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新田由贵喃喃说着:“这会逼死陇一的,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你,居然说我没有权利?”孟绍原笑了,笑的非常开心:“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是孟绍原。啊,也许我还可以做得更加残忍一些。你猜我会怎么做?如你所愿,我不把口供交给日本海军情报机关,我会交给报社,我们的报社!”
新田由贵脸色一片惨白。
孟绍原却并不准备放过他:“新田陇一的完整口供,包括他的签名和手印。我们的报纸会说,看啊,日本人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一样会投降,他们一样会当叛徒。看啊,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会胜利,日本人一定会失败的。”
新田由贵摇摇欲坠。
疯了,孟绍原绝对是个疯子。
一旦这个疯子这么做了,新田陇一、自己、新田家、甚至是整个陆军上海情报机关就全完了。
这将迅速变成日本情报史上的最大丑闻。
那时候,就不仅仅只是审判那么简单了。
会有无数的人被牵扯进来,身败名裂。
会有无数的人想要杀了自己。
会有无数的人要让新田家付出代价的。
“孟先生。”新田由贵语气干涩:“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罢手?”
“要我怎么做?你是做情报工作的,难道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孟绍原淡淡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新的合作伙伴,我要你向我提供你们的密电码。”
“不,不,这是对帝国彻底的背叛。”
“背叛?你早就已经背叛了。好吧,海军部的?向我提供海军部的密电码,你是密电码专家,你一定会知道的。”
新田由贵沉默了。
孟绍原玩了一个巧妙的心理战术。
他先让新田由贵因为儿子的事情心态崩溃,方寸大乱。然后,当他索要陆军的密电码不成,迅速的转而索要海军部的密电码。
这,已经在新田由贵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了。
不仅仅是因为日本陆军和海军根深蒂固的矛盾,而是他一直认为,是海军部的吉本广原出卖陆军的利益在先。
基于这个原因,而且为了保住新田陇一的秘密,出卖海军的清白在他的心理上已经变得可以接受了。
但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当他出卖了海军部的密电码,等于又有一个可怕的把柄掌握在了孟绍原的手里。
孟绍原是那种轻易会放过他的人吗?
不是。
任何人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的。
孟绍原会如同一个恶魔,一个吸血鬼,一点一点的吸干新田由贵的血,最终让他彻底变成自己的一个傀儡。
也许新田由贵很清楚这一点,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这同样也是绝大部分人的劣根性。
逃避现实,麻醉自己,欺骗自己。
一直逃避到大祸临头的那一天。
新田由贵正是这么做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孟绍原,眼睛血红:“我们的密码原理是一样的,我的确掌握着海军部的密码,但请你清晰的回答我,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交易,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易,这以后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孟绍原很认真地说道:“我保证。我能够得到这份密电码,已经心满意足,啊,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呢?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多一个敌人呢?”
后来,随着孟绍原发誓的次数增多,在军统内部开始流传一个只有资深特工才知道的“歇后语”:
孟绍原发的誓——等同放屁!
新田由贵信了,他的内心深处不信,但他必须要让自己相信。
他,已经走到了一条绝路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被送南京连夜紧急召唤到上海的电讯总台总台长,中国密电码专家魏大铭一看到办公桌上的东西,一把抓在了手上,看着看着他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
“这……这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密电码……哪里弄来的?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天啊,天啊,有了它,日本特务机关在我们面前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一直到他们更换新的密电码为止。三个月,我们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掌握日本特务机构的秘密。天啊!”
魏大铭已经陷入到了狂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