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报血仇。
张仁奎有一个表叔叫沈然清,是鲁南一带少有的武术通才,尤其对查拳、形意拳有极深的造诣。
张仁奎拿起镰刀,找到表叔后,以刀立志,磕头拜师,这一学就是十四年,学得一身武艺后,乡邻们送了他一个绰号:“张大镰刀”。
光绪十五年,二十五岁的张仁奎在表叔“习武当报国,武者要威名”的指引下,参加滕县武秀才考试,凭借一身的好武艺,张仁奎力拔头筹,得了一个响当当的“头名武秀才”。
这以后,历经满清、民国,张仁奎从一个武秀才,成为了陆军上将军。
这把大镰刀,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
“听说张先生的镰刀技艺非凡,今日有幸领教!”矢野尧一杀气腾腾:“张先生,你真的不愿意为大日本帝国效力吗?”
张仁奎持刀傲立:“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岂有为日本效力的道理!”
“那么,你可以死了!”
矢野尧一双手死死的握住了刀柄,手,居然还有一些微微颤抖。
张仁奎可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怎么回事?这个日本人似乎有些心浮气躁?
他可不会知道,此时的矢野尧一,满脑子都是在盛东旅社看到的那一幕。
自己的妻子,赤身果体,抱着一个男人。
耻辱啊!
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比武,开始!”
裁判话音一落,擂台前,顿时欢声雷动。
“张仁奎加油!中国加油!”之声不绝于耳!
“去死吧!”
矢野尧一大吼一声,举着日本刀,甚至一丝一毫的准备动作都没有,恶狠狠的朝着张仁奎直冲而去!
中条流刀法:
自斋一刀劈!
气势十足。
可惜发力太猛,脚步有些虚浮。
张仁奎侧身一避,镰刀出手!
“当”的一声。
镰刀日本刀短暂而急促的碰撞到一起,接着迅速分开。
两人交错而过,换了一个位置。
矢野尧一瞪着血红的眼睛,像只恶狼一般,死死的盯着张仁奎。
“好!”
随着两刀的第一次交锋,擂台下再次爆发出欢呼。
那是谁?
矢野尧一换了一个位置,忽然看到,擂台下,最前排,站着的,竟然是梨子和她的那个男人!
梨子似乎在那躲避着自己的目光。
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握着梨子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八嘎!”
矢野尧一再度被激怒了。
这个男人竟然带着梨子来了,还牵着梨子的手!
矢野尧一的脑海里,又冒出了在旅馆房间里的那一幕!
“去死吧!”
他把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对手身上。
自斋一刀劈!
日本人居然用了相同的招数?
张仁奎有些奇怪,这不应该,用了一次,自己已经初步有了对付的经验了。
镰刀迅速迎上。
又是一声巨响,两人再度换了位置!
那是谁?
那个牵着女人手的男人,不是……
孟柏峰!柏峰老弟!
他消失了那么多年,怎么忽然又出现了。
孟柏峰淡淡一笑,好像不想看下去了,拉着梨子的手转身离开。
可忽然,他又转过身来,一只手,在自己的喉咙边,用力一抹!
割喉!
干掉矢野尧一!
“八嘎!”
矢野尧一完全陷入到了狂怒之中。
越是高手比武,越是需要冷静。
暴怒,只会让自己浮躁,会让自己出现更多的破绽!
可是矢野尧一完全忘记了这一点!
他竟然第三次使用了自斋一刀劈!
自斋一刀劈是中条流刀法里最威猛的一招,气势也是最足。
矢野尧一就是想凭借这一招,把张仁奎一劈为二。
可是一个招数,接连使用三次,张仁奎早就摸清楚了对方的套路。
眼看对方第三度用同样的刀法朝自己冲来,老太爷镇定自若。
任凭他气焰滔天,我自己巍然不动。
不动则已,一动,则如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