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季孙带进来的。
我猜测季孙要么就是也被他们控制了,或者……他不敢管我了。
看着天色再次陷入黑暗,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来,难道我人生最后的日子,要在这阴暗的地窖里度过吗?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天窗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喝水吗?”
我抬头一看,只见乌娜的脸庞忽明忽暗,带着阴毒的笑。
“季孙呢?”我也顾不上她曾经想伤害我,赶忙问道,毕竟她是我等到现在唯一等到的人。
乌娜脸上笑意一敛,“你们这些外来女人,最会勾引男人。季孙,在族长那里,不会来受你的勾引的。”
我长舒一口气,季孙果然是被他们控制了的。他的眼睛那么清澈,我相信他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不是被控制,他一定会来救我出去,然后送我出这片林子的。
乌娜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她拔开了水袋的牛角塞,却并没有把水袋递给我,而是倒提着水袋,让水从天窗的缝隙中淋了下来。
水洒到了我的脸上身上,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想喝就张开嘴接着。”
我愤恨不已,用眼睛剜她,她却丝毫不以为意,“你既然不需要喝水,一定也不需要食物,那你就这么一个人呆着吧!”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
我默默坐在地上,回想着这一切,简直觉得像在做噩梦。昨天我还在祁天养的家中好好的躺着,今天就到了这个诡异的村庄,见到了一群蛮横的野人,被关在了这个阴暗的地窖里等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阿年!
就在我咬着牙咒骂阿年的时候,乌娜的脸突然重新出现在天窗之上,只是这次她不是高高在上的昂着下巴,而是被一只手按了下来。
那双手修长而又苍白,无数次在我身上游走,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祁天养!
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低声问道,“祁天养,是你吗?”
“别说话。”祁天养的声音传了进来,对我来说,简直好听得像是天籁一样!
我立刻就乖乖闭嘴,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眼泪已经刷刷的往下掉。
祁天养,他居然找到我了,他居然没有放弃我!
我不敢想象这两天阿年是怎么对他撒谎的,他又花了多大的心血才找到这里来。他有没有遇到蝙蝠群,他有没有遇到山魅?他有没有遇到那群野蛮人的阻挠?
祁天养在上面徒手将地窖的天窗拉开了,拖着乌娜一起跳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乌娜的口中被塞满了淤泥,怪不得她不能张嘴咒骂,只能发出呜咽的的呻吟。
祁天养看起来比之前更苍白更憔悴,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欣喜。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他,心里五味陈杂。
祁天养把乌娜反绑起来,扔到地窖的角落里,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拉着我道,“回家。”
颠沛流离好几天,听到“回家”两个字从祁天养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祁天养把我拉到怀里,低声咒骂,“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明知道阿年对你有敌意,你还激怒她干嘛,就不能忍到我回来吗?”
我抽泣着,“她对我有意见,想搞我还用得着我说什么激怒她吗?她根本就是计划好的!”
祁天养叹了一口气,“别说了,先出去再说。”
跳出地窖的时候,已经是月黑风高,整个村庄都是静悄悄的,也鲜有灯火,只有最远最高的一处茅屋点着灯,似乎聚集了几个人。
祁天养没看那些人,只是拉着我往村外走。
他告诉我他昨夜到家的时候,阿年告诉他我趁着他不在逃走了。刚开始祁天养还有些相信阿年,可是转念一想,我中了毒,都没有几天好活了,只要脑子没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逃走?
他追问阿年为什么不阻止我,阿年被问得烦了,说话便开始有漏洞,最后干脆直接承认自己看我不顺眼,不除之不快。
祁天养逼问她到底把我送到哪里了,问了好久,阿年才说出了这个林子的所在。
“我下午就到这里了,只是这村里的村民都古怪的很,我没找到你,也不敢贸然行动,最后跟上了那个臭女人,才发现你在这里。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到了这里来?”
我把阿年把我绑在树上,后来遇到吸血蝙蝠,最后被季孙搭救的事通通告诉了祁天养,又跟他说这个村子的人不明所以的特别讨厌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