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罚神刑劫,比不过如此朴实无华的一剑?”
……
“呼!”
铁锤扬空。
小二柱脸色一白,被那劲风扬得后撤三步半。
老爹一锤并没有敲下,只停在半空,嗤笑着望来:
“这,你就怕了?”
小二柱嘴巴一噘,走回前边去,挺着胸膛硬气道:
“不怕!”
老爹失笑摇头。
老爹确实是老爹,跟后来遇见的所有人不同。
他并没有嘲讽,更非是要教授什么大道,只是如实道来:
“我这一锤,三十年功力,你该怕。”
当!
重锤敲落,巨响爆开。
那溅射出来的,不止火花,还有剑光!
……
“俺……”
世界,似乎被摁下了暂停键。
曹二柱明白什么了,但凡这个时候自己退一步,于剑下或许还有生机。
可小二柱会退,曹二柱不会退。
俺可以站着死,不会退后,当三柱。
“嗤啦!”
剑光斩穿自我之际,意识嗡一蠕动,又遁回了铁匠铺学锤的小时候。
“老爹,十尊座中,你排第一,说明他们都打不过你?”
“不。”
“啊?不是吗,那谁是第一呢?”
“这要看论什么。”
“唔,还能论什么?”
“论诡道先,论力神首,论战……真不分高下。”
“唔,那论攻呢,这一锤下去的攻击力!”
“论攻,谁都比不过古剑修,最天才的古剑修,攻击力没有上限。”
“八尊谙叔,这么强?”
“不止八尊谙,亦不止十尊座,苟华、侑梅,各皆不弱于人,看谁能先迈出那一步罢了。”
“哪一步?”
“那一步。”
小二柱还想问,毕竟从始至终,他没在老爹口中听见最强的魁雷汉。
老爹已是摇着头,不肯多言了。
他手中一锤再下,回忆破灭,一切回归现实。
……
“当!”
巨响声从梦境到现实,从青原山到桂折圣山。
曹二柱没有退,他已然闭目等死,不曾想脑海里听见的那声重锤,居然不是虚幻,而来自……
“老爹?”
睁开眼,剑光已经消失?
在那重锤之音下,似被震成齑粉?
曹二柱四下张望,灵念还扫向了地底——老爹根本不在身边!
“是幻术?”
“还是老爹远在青原山,只出一锤,震碎了圣帝一剑?”
曹二柱瞳孔地震。
不论哪一种猜测,他都感到离谱。
半年前他感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半年来他觉得柱与受齐,世无惊才;
半年后他再知沧海茫茫,独我一粟。
——炼灵界的天与地,云与泥,相差怎会如此巨大?
“呵。”
那圣帝之像轻声一笑。
说了一剑,便只一剑,不论谁出手挡剑。
曹二柱脸色煞白,脚步无动。
不管如何,他是赢下了这局,却毫无赢的感觉,只有败亡的体验。
他望过去。
圣帝之像望过来。
曹二柱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拳恭敬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圣帝之像淡淡摇头,无有理会,身形渐次隐去,留下洒然余音:
“告诉八尊谙,沐浴,更衣,焚香,静养……华某不日将至。”
……
“李大人在哪?”
杏界,水晶宫,曹二柱逮人就问。
被拎住的护卫盯了眼大块头额上那深可见骨的剑痕,讷讷摇头,恭敬回道:
“二柱爷,小的不知,李大人来无影去无踪,可能只有受爷知晓他的下落。”
“受爷在哪?”
“二柱爷,小的不知,受爷更是神鬼莫测,其去处,应该只有李大人知晓。”
曹二柱愣了一下。
曹二柱选择放过了这个一看就是受学家的护卫——杏界这受病,越来越重了。
他刚要去问龙杏前辈,将方才之事报与小受哥,身后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