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榆林间,快速掠来几道身影。
八尊谙循声放下为鬼佛点赞的双手,转身望去,是梅老、羊老,以及有过两面之缘的……
那个平平无奇的人,当真没有任何记忆点。
此时他肩上正扛着盘膝闭目的徐小受,周身道韵翻涌,显然是在顿悟。
“红尘道?”
八尊谙目露讶然,一语道破了玄机。
李富贵跟着二老来此,心中有波涛难捱。
半年来他只见过八尊谙大人两面,两次都是受爷在练剑,他有要事相禀。
就事了事。
因而,李富贵从未与这位传奇第八剑仙、圣奴首座有过半句交流。
可此人李富贵神往太久。
早前在花草阁做事的时候,八尊谙大人便是传奇,是黑白夜子两位阁主都念念不忘的大人物。
偌大花草阁,雄踞半月湾,情报网辐射整个南域罪土。
本质上,也不过只是圣奴的一根触手,是在为八尊谙大人做事。
这会儿正面迎上圣奴首座问询的目光。
李富贵所感受到的,不止久负盛名第八剑仙的恐怖压迫感,还有真真切切如面祖神般似要被锋利切开的剧烈的疼。
八尊谙,就如一柄剑。
剑伫山巅,百丈皆荒,毗邻者无不见血,不可逼视,不可与之抗衡。
可又在一瞬之间,那种恐怖压迫力,有如烟消云散。
八尊谙,就只是八尊谙。
他朴实无华到像是一个凡人,周身无半分剑意,体内无半分灵元,弱不禁风到李富贵感觉自己一巴掌扇过去,圣奴崩盘,第八剑仙身首分家。
我在想什么啊……李富贵惊慌失措,赶忙收敛思绪,上禀道:
“受爷说他残意去了天梯之上,逛了五大圣帝世家,在入乾始之后发生异常。”
“但好像不是坏事,而是好事,他得了红尘百态的感悟,剑道又有精进,正在尝试着……合相。”
八尊谙目光从徐小受身上挪向他:“合相?”
李富贵顿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脑壳都开始嗡嗡嗡,头顶有青烟冒出。
他只是一介小人物,纵然此前在祖树等前自称了一波李大人,依旧自卑,依旧渺小。
纵使此前受命于受爷,通过通讯珠和八尊谙大人有过几次沟通,对这道声音并不陌生,依旧惶恐,依旧惴惴。
“对,合相就是、就是……”
李富贵要被自己气死了。
他又不是没见过十尊座,爱苍生什么的,他甚至亲眼见证了陨落。
怎么到了八尊谙大人面前,表现如此不堪?
可“就是”了半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受爷在悟什么,当即尴尬的将目光投向巳人先生。
梅巳人一边静心挑选着戒指中的纸扇,神态无比淡漠的说道:
“我这学生说你资质比较愚笨,修十多相后也只得出了众相平等的普通结论。”
“他不一样,刚接触红尘道众生相,便想到了‘以百态红尘铸此世道基,以万番轮回定前生根茎’。”
刷!
言尽于此。
梅巳人用力甩出了纸扇,举轻若重的缓缓的摇,啊摇,啊摇。
八尊谙瞟了一眼,扇面书有:
“不可同日而语。”
他忍俊不禁:“您的学生,确实比较厉害。”
“哈哈哈。”梅巳人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昂首阔步走了几步,也不知道在走什么,总之就是骄傲,“是吧?我也不比侑荼差吧?”
八尊谙没再理这傲娇老孔雀,看回了徐小受。
徐小受的状态确实古怪,又似悟道,又似清醒,好像还没完全沉浸进去,他说道:
“相无高低,却只是尽头处平等。”
“于同等修行条件下,众生相、两世相对其余各相,有天然压制力。”
“名剑术你已有所成,合相之道确可在精研一二,但此路我亦不通,前景如何,还得靠你自行摸索。”
徐小受霍然睁开双眼,果然是在装睡:“这些我懂,说点有用的。”
八尊谙早就习惯了徐小受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一笑道: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但也只能是借鉴。”
“我想的是,红尘众生相确实可以用来扩宽你两世相的道路,夯实根基,但要以山海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