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华长灯将话原封不动踢了回来。
听这意思,八尊谙也是炮灰,此局终了,他也得死?
“谁?”
五域都猜起了那新的棋手是谁。
华长灯不是个磨磨唧唧之人,平静道出了一个名字:
“徐小受?”
受爷?
受爷成了棋手,第八剑仙成了他的棋子?
五域观战者各皆感到荒谬,一个圣奴首座,一个新晋不久的圣奴二把手,固然受爷近来闻名遐迩,较之于第八剑仙……
这,岂不主次颠倒了?
“对了,受爷呢,受爷好像真没来啊!”
众人左顾右盼,发觉还真忘记了受爷这般存在,倘若华长灯不提的话。
八尊谙并没有避开问题,却是反问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华兄觉得,你是虎,我是饵食?”
灵湖涟漪微荡,众人心湖也轻起波澜。
火药味隐隐弥漫,大家仿佛都看到了这俩古剑修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画面。
华长灯却没有被轻易激怒,摇头失笑:
“虎山,从来不止一虎。”
“一步登天太难,第八剑仙尚未给我正面答案,便想着下一问了?”
八尊谙只得笑着点头。
他将手中金樽高高举起,怡然不惧,正面答复道:
“虎山不止一虎,我亦非孑然一身。”
“魔祖旨降十字街角,我有神亦相助。”
“祟阴垂眼时境裂缝,我有曹一汉相助。”
“药鬼尚未一体,北槐是为大患,更有华兄夺道在即,四者互成掣肘,彼此难舍难分。”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爽之至,洒脱至极,声音一扬,笑道:
“势在必行,我八尊谙不过往前迈出这理所应当的一步,何苦之有?”
这是……
明牌了?
五域听完,确实感到悚然。
“十字街角有魔祖,时境裂缝有祟阴,天呐,这是要攻陷我们圣神大陆啊!”
“神亦?魁雷汉?都只是十尊座而已,怎敌十祖?第八剑仙哪来这般自信?哦,他信?”
“他们有这么强?”
“兄弟们,且听我高论:十祖若全盛状态,势如洪水猛兽,十尊座定然抵挡不住。但如祟阴一般,苏醒于神之遗迹,十祖其实各皆虚弱,依我看,十尊座未尝没有一战夺道之力!”
“哇!果然高见!”有吹捧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诸位何不想想若真挡得住,圣奴需要熔断天梯拖延时间作什么?”有不信的。
八尊谙一言话毕,五域炸如沸水。
各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吵得不可开交。
华长灯没有被糊弄过去。
别人会在这般搪塞之下忘掉徐小受,他可没忘记那小子先前在五大圣帝世家搅动过的风雨。
“徐小受呢?”
“这是另一个问题了。”八尊谙看向了华长灯身前那杯酒,示意该他了。
“不。”华长灯摇头,金樽端起,并无饮尽,“这是同一问。”
八尊谙无奈摇头,也不计较这些。
他神情一肃,望向虚空,略有唏嘘道:
“受爷,从不在我棋局之中。”
“自白窟结为同道伊始,受爷于圣奴,享自由之身,掌便宜行事之权,与我同辈论交。”
“圣奴二把手之位,更只是承继师命,代为掌管,天上第一楼,才是受爷本家。”
一口一个“受爷”,言辞间,不吝赞叹。
而说到这里,八尊谙声音变得一重,面露欣赏,赞声而道:
“从来都只有我八尊谙倚仗受爷的份,没有他委身屈居圣奴之时。”
“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可使唤不了受爷,也许你我如今畅谈之际,他已打进星空,将三祖打得满地找牙了。”
八尊谙说完,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高敬虚空:
“敬受爷一杯!”
五域齐齐安静了。
所有人头上都顶出了问号。
“搞呢吧!”
“第八剑仙,这是在捧杀受爷吗?”
“还是说,在他心目中,受爷份量真有如此之重?”
“不管,反正如果我是受爷,现在嘴角肯定翘得能挂两扇猪肉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