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好端端的,解思文来了这一手。
无事生非,莫不如此。
众多才子、商贾,都是有身份的人,来自天南地北,与解思文认识,也不过是几天而已。
因为,解思文不仅是解三甲的堂兄,更是京城漕运的龙头老大,学问也是极为深厚。
解门三子中,解解元、解思文是其中二人。
众人与解思文谈论交情,也不过是点到即止,看得还是解三甲的地位和权势。
现在,见到解思文如此侮辱一个小书童,纷纷摇头,都觉得解思文有些过分了。
欺负人一个小书童,有什么可炫耀的?
虽然燕七示意不让孔尘说话,但孔尘还是憋不住,怒视解思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针对我吗?”
解思文满脸桀骜:“孔尘大人,我这可不是故意针对你。你来看看,这是一艘什么船?这可是苏州第一豪华游轮啊。你再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亦或者是聪慧才子?”
“这么说吧,这游轮大厅之中,可不是人人都进得去的。必须要有资格。比如孔尘大人,你是道元,还中过举人,进入游轮大厅,最有资格,可是,你这个小书童嘛……呵呵……”
燕七假装看了看自己:“我怎么了?”
解思文道:“你有钱吗?”
燕七挠挠头:“不知道。”
解思文又问:“你有权势吗?”
燕七故意想了想:“不知道。”
“你竟然还想了一会儿,我的天呐,对于你一个穷酸来说,还需要想吗?”
解思文讥讽大笑:“你一个小书童,无权无钱,既不富,也不贵, 衣衫普通,人脉匮乏,竟然还装模作样的想,可笑死我了。”
燕七神情淡然:“小心笑掉你那一口臭气熏天的大黄牙。”
众人轰然大笑。
“你……”
解思文指着燕七:“你个小书童,还敢嘲讽我。”
“大黄牙就是大黄牙,臭就是臭,说的都是事实,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做人要诚实,不能说假话。你的确是一口大黄牙,满口臭气,怎么,说实话都不让了?难道要说假话?”
解思文气的:“你……你……竖子无礼。”
燕七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连句话都说不明白,我就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跟我磨磨唧唧的。”
解思文满脸戾气:“你还不明白?我告诉你,能进这个大厅的,非富即贵,你和富贵不沾边,没资格进去。去去去,到外面等着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看到外面那些划船的水手了吗?你啊,只配和那些愚蠢的人为伍了,哈哈。”
水手们闻言,一个个面皮发紧,黑中透红,怒视解思文,却又敢怒不敢言。
解思文大怒:“看什么看?一帮臭水手,出苦大力的,有资格和我对视吗?都给我划船去,谁再敢炸刺,我把他赶下去。
水手们噤若寒蝉,赶紧低头,不敢让解思文抓住把柄。
解思文指着水手,得意昂扬:“看到没,这就是没钱没势的下场,在我面前,他们敢放一个屁吗?”
众人听了解思文的话,眉头紧蹙,觉得有些过分了。
燕七盯着解思文看了好久,眼神犀利,灼灼生辉,直把解思文看得心里发毛。
“你看我干什么?你不服吗?”
解思文有些心虚。
燕七冷笑一声,还要往里闯。
解思文拦在门口:“不许进,富贵二字,你一个不占,没资格进去。再说一遍,你啊,只能与那些破烂水手同病相怜了。”
燕七淡然自若:“先不必管我富贵与否,我来问你,难道,在你眼里,只有富与贵吗?你的祖宗还是一只光腚猴子呢,难道说,你连祖宗都不认了?”
“你……”
解思文被堵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休要狡辩,反正你没资格进去。”
孔尘憋不住了,质问解三甲:“解解元,解思文如此嫌贫爱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解三甲想了想,说道:“解思文之言,听起来的确有些荒诞,人生在世,岂能只在乎富贵二字?但是……”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若无规矩,世界岂不大乱?猪有窝,牛有棚,龙有穴,凤有巢。呵呵,一只猪怎么也不可能闯入龙穴吧?一只牛,也不可能飞上凤巢。孔尘大人,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