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宾板着脸,坐在那里,瞪着牛眼,怒视田业:“田老板,你这是违规赎人啊,你难道不懂规矩吗?赎人户籍,必须要通过户籍司的首肯,你怎么能私自赎人,而不通告我一声呢?”
“嘿嘿……”
田业满脸笑嘻嘻:“洪大人,您先消消气,我这不是没来得急通知你们吗?”
洪宾满脸怒气:“少来这一套,你知道,通知户籍司,就要扣税,你这吝啬鬼,是不想花一分钱吧?我告诉你,田老板,你这么做已经犯法了,而且,性质极其严重。”
“洪大人,您可别给我扣帽子。”
田业赶紧躬身作揖:“我可没想着偷税漏税,只是事情来得紧急,来不及通知户籍司,所以,我这边先赎人,赎过了人,再去户籍司补药税赋。”
洪宾盯着田业,板着脸,一字一顿道:“真的?”
田业赶紧保证:“自然是真的,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岂敢撒谎?”
洪宾哼了一声:“那好吧,这次便信你一次。”
田业摸了摸头上的虚汗。
他们最烦户籍司的官员。
因为,买卖女子,必须要到户籍司重新造册,这里面要花许多赎人的钱财。
田业是个吝啬鬼,一毛都不拔。
所以,田业见了洪宾,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但是,现在洪宾已经来了,这税赋不交是不行的。
田业眼珠子一转:“燕公子,这税赋的钱,我可没有实力拿出来。”
燕七道:“我拿银子,如何?”
田业竖起大拇指:“燕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
解思文憋不住了:“燕七,你和我比价,怕是活腻歪了吧?比财力,我解思文怕过谁?”
燕七道:“好啊,你拿钱啊,我现在已经出到六十万两了,有种你加钱。”
解思文道:“我出七十万两。”
燕七立刻跟上:“我出把八十万两。”
“你……”
解思文眼睛都红了。
他虽然非常有钱,但是,大部分都在京城。现在来到苏州,仓促之间,拿出这么多钱,还是非常为难。
“燕七,你这是诚心与我叫号啊。”
燕七笑了:“谁逼你了?你可以退出啊,不过,财大气粗的话是谁说的?哈哈,堂堂京城来的漕运大亨,被我吓跑了,也不怕丢人现眼。”
解思文这个气了:“我……我出九十万两……”
燕七立刻跟上:“我出九十五万两。”
“你……你小子疯了啊。”
解思文开始犹豫起来。
为了一个元宝,花了九十万两银子。
这……
燕七耸耸肩:“解思文,你怂了?刚才吹牛皮的那股劲哪里去了?你不是很鄙视我吗?怎么,不敢竞价了?咋地?霜打的茄子,蔫了?”
解思文红了眼睛:“燕七,你别跟我装叉,真以为我怼不过你呢?我真要发飙,你根本不是对手。”
燕七拍案而起,指着解思文的鼻子,大吼大叫:“那你怼我啊,来呀,怼我,光说不练嘴把式,有种你继续跟。舍不得花钱,还想玩女人,艹!孬种!”
解思文真是遭受了穷其一生的羞辱。
如此鄙视,谁能受得了。
田业这厮也会激将法,向元宝虚情假意的说:“元宝,燕公子可是很会疼人的,你跟了燕公子,要好好照顾燕公子,要给燕公子生一对可爱的宝宝,燕公子必定会好好疼你的。”
解思文实在承受不住如此羞辱,一拍桌子:“艹,我跟了,我出一百万两。”
田业大喜:“当真?”
解思文点点头:“难道还能有假?”
燕七撇撇嘴:“光说不练假把式,这种大话我也会说,银子呢?你这里的银子也不够一百万两啊。你把银子拉来,才能算数。”
解思文道:“好,好,好,稍等一阵,不出一个时辰,银子定会拉来。”
解思文立刻派人去筹集银子。
将近一个时辰,小厮们方才将银子取来。
这些,可都是从织造司的库房中借出来的银子。
解思文得意大笑:“田业,看到了吗?银子已经在这里,谁还敢继续叫号?”
田业一见银子,兴奋的满眼放光。
解思文盯着燕七:“来呀,有种你继续抬价。”
燕七轻蔑一笑:“我不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