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礼拜之前的图像资料,组长你看,那一次远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虽然说同样是沙尘暴,可是上次沙尘暴过了也就过了。而这一次,沙尘暴似乎是悬停在我们的头顶,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尼格买提调集了一周之前的图像资料,一张张通过投影仪呈现在我的眼前说道。照片里的且末跟现在的且末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一周之前的且末,天还是蓝的。街道上虽然偶有垃圾,可整体来说还算是干净。远不像现在这样,只要停留在室外超过一分钟,整个人就跟从灰窑里钻出来的一般。
“这是昨天的照片!组长你看,这像不像是一张鬼脸正居高临下的窥视着这座城市?”粗略的翻过了几张照片,尼格买提用鼠标在接下来的这张照片上画了个圈说道。拍摄照片的环境不是很好,所以我只能站起身来凑到投影前头仔细辨认着。照片里的且末完全笼罩在一片灰尘当中,在这个城市的头顶,一团凝聚不散的黄色沙尘正悬浮在那里。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这团沙尘就跟一个骷髅头的形状差不多。
“从昨天到现在,这团阴云就一直笼罩在且末城市的上空。我们都是从事特殊职业的人,我们应该相信那段短片里所呈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它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对这座城市进行袭击,反而仅仅只是悬浮在那里等着。它们究竟在等什么,它们到且末来,究竟抱着什么目的!各位都是组织安排在新疆各地的优秀人才,这次为了这件事,组织上甚至不远从华中将程组长给调了过来。可见组织上,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尼格买提一连提出了几个问题,个个都敲打在人们的心头。
“大家都是从事特殊职业的人,这一点尼格买提说得没错。我想,面对着这些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走出去。而不是坐在这里等,坐在这里推测!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分成两组,一组留守且末以防不测。另外一组,以且末为中心,向四周进行扩散式调查。线索总会有的,不管是人还是鬼,做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要说半点痕迹都没有,要么是当事人渎职,要么是另有隐情!”我敲了敲桌子对着座下的同仁们说道。
当晚安排好了工作,第二天个分区负责人就带着精干的部下分成了两组。一组留在且末预防突发事件,另外一组则是在我的统帅下,分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且末为中心,向四周呈投射状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一连两天,我们搜索的范围已经超过了公里。可是依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唯一让我们觉得有收获的是,我们肯定了且末即将成为那团阴云下手的对象。因为出了且末,别的地方都是天清地明的。唯独在且末城的顶端,笼罩着一团有沙尘凝聚而成的鬼脸。跟照片上不同,那团鬼脸,今天看起来嘴张得愈发的大了一些。我在猜测,是不是等它的嘴张得完全将且末包拢住的那一天,就是且末发生大事的时候!
“这光景,在好多年前也发生过!”第三天,当我们来到一处偏僻的村落里的时候。一个蹲在路边抽着旱烟,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天空中那团鬼脸的大爷轻声说道。
“大爷您说什么?”我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问道。
“汉人,我说这光景,在好多年前也曾经发生过!”大爷吧嗒了一口旱烟,然后对我说道。
“您以前也见过?”我索性盘膝坐在他的对面,掏出身上的香烟递了一支过去问道。
“我哪里见过,是我的爷爷见过!小时候,他经常对我们说,哪一天要是鬼脸天上现,就是要死人了!死很多人!”大爷吧嗒着旱烟,伸手抹了抹有些干涩的眼角说道。
“您能跟我详细说说么?到底这是咋回事?”我抬手指了指远处空中的那团鬼脸问他。
“汉人,早些离开这里吧。”大爷将旱烟在石头上敲了敲,起身准备回家。家里的馕已经烤好了,他已经能够闻见那股子焦香味。
“大爷您就说说嘛,他们老远来一次,别让他们回去说我们维吾尔人不好客!”尼格买提用方言跟大爷斡旋着。
“进来坐!”大爷将院门打开,指着院子里葡萄架下铺着的羊毛毯子对我们发出了邀请。
“那时候新中国还没有建立,我的爷爷当年只有-岁的样子。我们的家,当时也不在这里。有一次家里来了一个瞎了眼讨吃食的萨满!他说他走了很久,终究还是躲不过。我爷爷问他躲什么,是不是在躲兵祸。他指了指天上,说阴龙将至,鬼脸升空。人间即将有一场大劫难。”老爷子端上了一些馕和果蔬奶茶招待我们,嘴里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