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从自己头上取下一直簪子,微微一拧就拿出一根针来。
她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冷云烟,最终还是用针扎入了冷云烟的手指。
淡黑色的血从冷云烟指尖滴落,萧雪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接了冷云烟的几滴血,才把针塞回了簪子里,收回了小瓷瓶。
淡黑色的血,这不是正常人血的颜色,一般来说只有中毒的人才会有这种颜色的血。
萧雪也是无意间发现,冷云烟的血和寻常人不太一样的,可是冷云烟却不像是中了什么毒。
一般血已经黑成了这种颜色,多数不会活过三个月,可是冷云烟从被萧雪发现血液的颜色不一样,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足足三年了。
冷汗从冷云烟的脸上滴落,萧雪注意到,冷云烟的手慢慢的抓紧了被子。
她又开始不安,一定又是噩梦。
萧雪看了一眼香炉,今天她没有给冷云烟的香里加东西,她已经很久没给冷云烟的香里加东西了。
萧雪走过去打开了香炉的盖子,慢慢的将香烟用手轻轻扑向自己的鼻子。
的确是加了些不属于这香料里应该出现的东西,但这东西也不是出自药谷。
除了他们,谁还想让冷云烟陷入回忆里?
萧雪忽然发现,这个长都关注着冷云烟的人,远比想想的要多。
但是似乎是无一例外的,都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冷云烟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除了香烟还有一股异香从门口传来,萧雪闻到了那种很淡很淡的味道,甚至会被屋子里的香料掩盖掉,但是确实存在。
萧雪闻到的时候,就倒了下去,没一会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这是今晚第三批造访冷云烟的人了,进来的是一个男人,没有夜行衣没有蒙面,一个一身白衣一头白发的男人,推开门后就径直走到了冷云烟面前。
她伸手替冷云烟把了脉,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针袋,替冷云烟扎了几针,最后一针下去的时候,冷云烟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冷云烟没有惊慌,甚至没有一丝半毫的惊讶,她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男人,然后似乎是清醒了一下,然后开口“师父”
“师父,您怎么来了”这是冷云烟面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为师若是再不来,你这条命便交代在这里了”男人的声音很冷,但似乎话里话外都很关心冷云烟。
“又严重了嘛?”是疑问却也带着一股不该她一定年纪的沧桑。
“本来不该这么严重的,可是你接二连三的被下药,受伤,每一次都是在没有痊愈的情况下就遭受下一次打击
就算是正常人也未必经受的住,更何况你的身体
而且你身体内的渴血因子越来越不稳定了,随时会让你走火入魔
短时间内,不宜动武了”男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萧雪,蹙了下眉,然后就恢复了平静。
“这个人你确定还要留着?”虽说话是疑问,但杀心来的明显。
“师父,她跟了我十几年了”冷云烟看了一眼萧雪,对于萧雪她的感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十几年也未必信得过,背主的事儿不在少数,你也清楚有一味已经深入你的肌理,若非多年频繁使用,也不会如此严重难以根除”男人的杀心和理由都很充分。
冷云烟看了一眼地上的萧雪,“这么多年来,跟在我身边最久的的确是她,我中毒已深嫌疑最大的也是她
可是我这是因为两味药,相互冲突才会如此
她也不知道我身体的药和她给我下的药相互冲突,才会如此”
“即便如此,敢背着主人给主人下药,就已经是背主的行为了,这人留不得”
“师父,她是母亲留给我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背主,那么我会亲手杀了她”冷云烟看着男人,做了最后的决定。
“你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再这样下去,你可能活不过三个月,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
如果你再出什么意外,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男人看着冷云烟,冷云烟反而是笑了。
“有师父在,总有办法替云烟续命不是吗?”面对冷云烟的笑,男人反而有些冷漠了。
“行尸走肉,活来何用”
“既然选择活下去,就一定有活下去的目的,算不得无用”
男人似乎对冷云烟无可奈何,但是又不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