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话音落下,大殿里一片安静。
这位大将军,今天格外的霸道,身上还伴随着浓郁的杀气。
曹操,蹇硕都在看着他,心里万分警惕。
刘协紧绷着小脸,强持镇定,目光都在他皇兄身上。
刘辩看着束手不语的群臣,又见着气势更加逼人的何进,心里暗道:‘这杀人的威力果然不一样。’
他端坐不动,双眼幽静,心里在分析。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强压何进,何进会反弹到什么地步?
迫不得已之下,他拿下何进,何进的外面人马杀入宫里,曹操与蹇硕能否抵挡的住?
能!
经过仔细分析,刘辩神色一定,没有内应,外面的羽林军,很难短时间攻破皇城。
只要有一段的时间,刘辩就有办法,让群龙无首的羽林军放下武器!
这么一想,刘辩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与何进一笑,对潘隐招了招手。
潘隐快步上前,伸着头过去。
刘辩以手挡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潘隐无声应着,而后低声道:“陛下,太后娘娘还在侧门外。”
刘辩眉头一挑,旋即也了然,何太后多半还是不放心,嗯了声道:“去吧。”
“是。”潘隐连忙道,急匆匆的小跑离去。
何进见王允,袁隗慑于他的气势不敢反驳,又见刘辩好像全然不放在心上,还与潘隐窃窃私语,大声道:“陛下,还请速速下旨!”
字字铿锵,在大殿回荡。
丁宫,刘虞等七人无力与何进相争,他们的目光,下意识的都落刘辩身上。
一夜之间五千条人命啊,太尉、太傅,骠骑将军,廷尉……这样的朝廷重臣说杀就杀,说灭族就灭族,谁人能不胆寒?
必须要阻止何进!
不能任由他这样杀下去!
满殿朝臣脸色严肃,双眼冷峻,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少年皇帝。
现在,只有他能阻止何进。
他能阻止得了吗?
一个不好,就可能重复旧事,或是傀儡,或是被毒死!
朝臣们心里忐忑,惶惶不安。
刘辩神情不动,迎着这些默不作声,又满含急切期待的眼神,稍稍沉吟,微笑着与何进道:“大将军,朕以为王卿家说的有理,结案定案,不再继续追究。”
何进双眸瞪圆,道:“陛下,可是忘记了被阉宦所欺辱的日子!”
十二常侍权势最盛的时候,除了灵帝,谁人都不放在眼里,何进,何太后都如此,更别说刘辩了,哪怕他是东宫太子。
刘辩随手拿起茶杯,随口的道:“大将军,有时候,搬起石头,容易砸到自己的脚。这件事,朕做主了,不必再议。”
何进心头怒火窜涌,又想起前几次刘辩顶撞他的情形,缓缓站了起来。
殿里的所有人是心头一冷,紧张的不敢呼吸。
宫外到处都是何进的兵马,可能有五六千人,一旦有变,是否会再杀入宫里,再来一次‘正君除贼’?!
刘辩见何进站起来,双眼微眯,心里笃定要尽快除去他了。
瞥见潘隐回来了,刘辩站起来,道:“大将军,跟朕来。”
何进沉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他很生气,这个外甥,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众落他的脸面!
刘辩没理会,向外走去。
何进右手握着佩刀,神情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他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都是为了刘辩,除尽阉党,让刘辩做一個安安乐乐的太平皇帝,有什么不对!
眼见着何进气势不断攀升,满殿的朝臣不自禁的跟着站了起来,脸角紧绷,有人甚至于双腿颤抖,站立不稳。
何太后此时就站在侧门外,听着何进这般咄咄逼人的对他儿子,她皱起眉头,神情变得不好。
“大将军!”
似乎感觉到了何进要爆发,她大步进了殿内,冲着何进冷声道。
她在侧门外听了很久,也听懂了刘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此为止’的意思,在她看来,刘辩那就是要保何苗,保何家!
偏偏他这个兄长,浑然不知,不断逼迫他儿子,就要到撕破脸的地步了!
何进看着何太后出来,气势一顿,铁硬着脸道:“太后,你没走?”
何进这个大将军,全是因为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