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栗听着,脑子里就瞬间编撰了好几个故事,连忙道:“小人明白。”
刘辩轻咳一声,感觉又有些不舒服了,翻开最后一道。
扫了眼,刘辩眉头顿时一皱。
丁原刚到兖州,就吃了个败仗,幸亏手下将士勇猛,将他给救了出来,不得不退到济阴郡,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后果来了。”
刘辩轻叹了口气,道:“传旨,徐荣入兖州,归丁原调遣。曹操兵驻河内。”
兖州本就大乱,现在是要乱上加乱了。
“是。”潘隐应着道。
刘辩头上冒出虚汗,又喝了口热茶,站起来道:“朕回去睡会儿,来人就挡驾。”
“小人领命。”潘隐,左栗同时应着道。
刘辩裹着毯子,出了书房,回到寝宫。
唐姬刚醒来,正在穿衣服,刘辩见状,上床搂过她道:“再陪朕睡会儿。”
唐姬抿着嘴,俏脸粉嫩,轻声道:“陛下,身体要紧……”
“睡觉就是睡觉,不要胡思乱想。”刘辩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盖上被子。
唐姬躺在刘辩怀里,见他没有要的意思,悄悄松口气,为他掖好被角。
……
天色渐亮,王允一大早就进了宫。
宫里冷冷清清,除了值守的禁卫,几乎没有内侍与宫女。
王允进入尚书台,来到他的位置上跪坐好,而后抬起头,神色漠然的环顾一圈。
袁隗的位置是空的,三公的丁宫,刘弘,董卓的位置是空,杨彪的位置也是空的。
偌大的尚书台内,就他一个人。
王允脸上浮现一股古怪之色,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难言的激动之情。
不过片刻,他就恢复如常,低头处理桌上的奏本。
这一坐就到天色大亮,尚书台开始有人走动。
王允看着手里汉中太守请求增加兵额的奏本,没有理会,放到一旁,向不远处的中黄门,道:“陛下可有痊愈?”
中黄门连忙抬手道:“回王公,小人不知。”
王允低头思索,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进来,转头看去,就见钟繇与荀攸联袂而来。
他下意识的皱眉,继而坐直身体,神情淡漠,道:“有审讯的结果了?”
钟繇见礼,而后递过一道公文,肃色道:“回王公,廷尉府已审讯完毕,预计三天内结案。”
王允脸色微变,接过奏本飞速看完,猛的转头看向钟繇,眼角直跳,强忍怒火,道:“只有这些?”
这道公文,除了袁家人外,总共牵扯不到十个人!
袁家占据了半个朝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结果只有不足十个不大不小的党羽!
钟繇抬着手,道:“是。袁家之罪,在于勾结黄巾乱匪,是为叛逆。此事机密,知晓人并不多,参与者更少,所以只有这么多。”
王允直视着钟繇,目光如冰,道:“钟廷尉,到底是何意?”
荀攸见状,连忙道:“王公,袁家所涉太过敏感,不可诛连,还需尽早了断,以安天下人心。”
王允余光看向他,心里怒火更甚,忽的有所会意,神情越发冷漠,道;“钟廷尉,荀尚书,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是老夫不该知道的?”
这是暗指他们包庇?
荀攸一怔,道:“王公,此法皆为大局着想,并无私意。”
王允冷哼一声,逼视着二人,道:“除恶务尽,否则必为所噬,这样的浅显道理,需要老夫教你们吗?”
钟繇见王允不肯罢休,更加认真的解释道:“王公,大肆诛连,天下士人能有几人逃脱干系?不说其他,王公与袁家,也有姻亲吧?”
王允直觉脸上发烧,双眼不停的眨,心中怒气再难遏制,胸口起伏,低喝道:“那也不能这般作罢,必须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京城里的党羽,全数捕获,不可有一个漏网之鱼!”
荀攸与钟繇对视,这王允说的话,其实不是没有道理,但问题是,现在不是太平盛世,按照王允的话去做,必然天下震动,人心背离,对朝廷,对大汉百害无一利!
钟繇与荀攸都看到了两人眼中的难处,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王允的一意孤行。
总不能说,这是宫里陛下的意思吧?
明面上,宫里陛下病了,对袁家一案是从未参与,甚至是不知情。
王允见两人不说话,强压着怒火,从怀里掏出一道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