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关头,谁添堵都不会有好结果!
王允立时皱眉,转向他,道:“若是大赏之后,被揭为奸佞,你让陛下威严何在?我大汉颜面何存?”
杨彪却道:“钟廷尉说的是。那,当如何做?”
钟繇没理会王允,越发严肃的道:“一切照常进行,事后不妥,事后弥补,这种时候,不可生乱!”
王允冷哼一声,道:“我话尽于此,诸位就看着办吧。”
杨彪现在是十分厌烦王允了,这个人毫不知大局,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听不进任何劝说!
他怀揣着刚才那道公文,直觉如烫手山芋,令他心头焦躁。
是发还是不发?
发出去,那事后董卓,曹操等人事发,他得背锅。
不发,扰乱了刘辩回京的盛况,说不得还得背锅!
这时,有个人出现在了御史台会议厅的门口。
四人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顿时一怔。
王允,荀攸都曾是大将军府的座上宾,自是认得刘表。
杨彪,钟繇虽然去的少,但刘表也是声名远播的名士,倒是见过。
他们都疑惑,这刘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刘表孤零零一个人来的,心里很是忐忑,面上不动分毫,抬手道:“下官见过丞相,王公。陛下诏喻,下官为御史中丞。”
杨彪,王允四人顿时面面相窥,刘表?御史中丞?
两个月前,刘辩曾调幽州刺史梁鹄为御史中丞,结果梁鹄不肯到任,直接被罢官遣回老家,御史中丞一直空缺。
刘表比四人还懵,原本以为,会去并州或者冀州,却没想到,居然是御史中丞!
在以往,御史台与尚书台以及‘外台’号称‘三台’,是大汉最有权势的三个机构。
但经过改制,尚书台独大,‘外台’被废,御史台已然被边缘化,没了过往的权势。
王允其实心里有御史中丞的人选,见刘表横插一手,眼神微冷,道:“御史中丞?来这里做什么?”
刘表抬了抬手,进来坐好,道:“下官听闻,尚书台正在讨论并州一战的论功行赏,作为御史中丞,下官特来旁证。”
荀攸、钟繇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恍然。
这旨意未下,刘表未述职,怎么就跑到尚书台来做什么旁证。
‘必然是陛下的意思!’两人心里异口同声。
杨彪心里警觉,瞥了眼王允,端坐笔直,威严自顾,道:“那,刘中丞有何看法?”
刘表神色从容,道:“下官以为,臣子本分,当是为君分忧,为国解难,而不是处处针对,顾左右而言他。臣子须为陛下分忧,虑之所为虑,为之不能为。为人臣者,须身正而品端,持操守而秉忠直,体悟上心而感于黎民……”
议事厅的四人,看着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的刘表,一个个怔神无语。
这刘表,是讲经论道来了?
众人还摸不清刘表的目的,耐着心,足足等了半炷香时间,刘表这才停下来。
杨彪绷着脸,道:“关于并州论功行赏一事,刘中丞有何想法?”
刘表毫不犹豫,道:“自当大肆封赏,以彰显陛下之武功,将士之勇猛,我大汉之气魄!”
杨彪小眼睛闪动着亮光,道:“既然刘中丞这么说,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左仆射?”
王允心头暗怒,这刘表纯粹是在胡说八道,杨彪居然不分是非,刻意屈从!
为人臣者,不应当是为君上排忧解难,拾遗补缺吗?
但王允也知道,这是刘辩的意思,恼恨杨彪的无能,默默不出声。
他在想着,等刘辩回京之后,要当面谏阻,以免君王陷于难堪之境地!
杨彪见王允不说话了,面露一丝微笑,将怀里的奏本掏出来,道:“那便如此定下。关于并州补缺,荀尚书,再加一个雁门太守。”
荀攸一怔,雁门太守出什么事情了?
刘表坐看这些大人物,暗自观察,揣度着他今后在朝廷日后自处。
……
在尚书台的争斗稍稍平息的时候,刘辩坐着马车,正在出洛阳,走向禁军大营。
“陛下,身后有人。”骑着马,在刘辩马车旁的潘隐,忽然低声道。
假寐的刘辩睁开眼,回过头看去,远远见是有两个人,随手道:“去问问。”
而后,他搂着唐姬,继续假寐。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