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看着郭嘉,慢慢的说道:“奉孝,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些弹劾?”
曹操这一路走来,没少的就是各种弹劾,这次出征兖州,还没出京弹劾奏本已达二十多道,这么多天下来,从未断过,不知道累积了多少!
郭嘉知道曹操担心什么,轻轻喝了口酒,目中仍是思忖,道:“不会。从这道旨意上来看,朝廷对将军是有其他打算的,只是我想不到,到底是哪里。”
目前有战事的,都在兖州附近,将曹操调回京,到底是什么目的?
曹操已走武将路线,不能为地方太守、州牧,也不可能入尚书台。
难道,是大司马府?
曹操,郭嘉两人不解,心里疑窦丛生。
夏侯惇这时从外面进来,擦着脸上的血,道:“孟德,剿完了,三百多人,里面居然还有三十多妇人、小孩。”
曹操见怪不怪了,道:“让陈留郡的人去安置吧。”
夏侯惇点头,又道:“对了,丁史君派人捎来口信,说是泰山郡又有黄巾乱匪涌入,命你去清剿。”
曹操哼了一声,大声道:“他指挥我倒是越来越顺手了!告诉他,曹操不答应,让丁史君另外找人!”
夏侯惇转头看了眼外面,听到有脚步声远离,这才道:“孟德,这是?”
曹操有些厌烦的站起来,道:“整兵,传令给山阳郡的妙才,暂且不要动,谁的命令都不要听!”
曹操没说完,已经大步出了营帐。
夏侯惇莫名其妙,看向郭嘉道:“军师,孟德这是?”
郭嘉站起来,将桌上的诏书递给夏侯惇,跟着出去。
夏侯惇看了眼诏书,不由追着郭嘉道:“军师,是因为张邈造反,怪罪到孟德头上了吗?”
……
山阳郡,昌邑。
为酒色所伤的吕布,近来伤的更厉害,脸色枯槁,双眼倦怠,精神十分萎靡。
这会儿,他手持长枪,站在城头,眺望着冀州方向,时不时轻叹一声。
高顺默不作声在一旁,双眸炯炯,毫无消沉之色。
“主簿!主簿!”
突然间,有个小吏急匆匆跑上来,急声道:“朝廷的旨意,快去接旨!”
吕布不以为然,道:“让义父去接好了,关我什么事情。”
吕布的官职,是丁原幕府的主簿,这是一种官职又偏向私人,位置险要,品秩却很低。是以,在丁原以外的人眼里,吕布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不是,是专门给主簿的,是陛下的旨意!”小吏激动的说道。
吕布猛的转头,双眼圆瞪,喝道:“你再说一遍?”
小吏也是跟随吕布多年的人,不惊不怪,道:“我打听过了,说是要册封主簿为校尉,领兵去徐州平乱!”
吕布一把推开他,大步奔向州牧府。
赶到前堂没有人,吕布直奔后堂。
一进门,只见丁原在悠闲的喝茶,别无他人。
吕布一怔,没有看到天使,上前疑惑道:“义父,有人告我,说是有天使……”
丁原笑呵呵的放下茶杯,将身前的圣旨推过去,道:“你迟迟不到,为父就替你接了。陛下命你为平虏校尉,调入徐州,归徐州牧调遣,以阻挡袁术叛军,收复徐州失地……”
吕布不等他说完,已经拿开圣旨,看着写的明明白白的旨意,吕布激动的双眼通红。
丁原盯着吕布的表情,目中怒色一闪,旋即笑道:“奉先,我还不知道,你在京中有这种关系,为何先前不与为父说一说?”
在丁原想来,吕布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主簿,一跃成为平虏校尉,跨度不可谓不大,没有强力的举荐,根本不可能!
吕布愣了愣,看向丁原道:“义父,不是你举荐孩儿吗?”
丁原眉头一皱,旋即松开,站起来,摸着胡须道:“不想说也没关系,此番去徐州,一定要勇于剿匪,为父为你准备了两千人,一万石粮食,你一路上再自行募集,起码要有五千人,否则寄人篱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吕布见丁原语气渐重,心里不安,抬手沉声道:“义父,此事孩儿也觉得蹊跷,是否是有人要离间我等父子?”
丁原心里也想过这种可能,看着吕布的表情,不像作假,笑容不变,道:“为父岂会在意这些。为父与徐刺史有些交情,待会儿我亲书一封与他,想必有我的名字,他会多加照拂于你。若是不顺,尽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