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架在了钟繇的脖子上。
钟繇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冰冷的刀锋,饶是他心智坚定,这会儿还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他有种十分清晰、确定的感觉——何太后真的会杀他!
地上的少妇,颤抖不止,甚至哭泣了起来。
何太后厌恶的扫了她一眼,走到钟繇近前,语气幽冷刺骨,双眼深邃如渊,淡淡道:“本宫再问一次,这贱婢都说了什么?”
钟繇面不改色,道:“回太后,臣真不知道太后娘娘在说什么。”
何太后脸色阴沉,冷哼一声。
边上的大汉得到命令,抬起长刀,便要挥砍。
钟繇感觉到刀风,猛的双拳握紧,脖子阵阵发冷,绷直脸,双眼怒睁。
“陛下有旨,传廷尉钟繇入宫。”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那挥刀的大汉猛的一顿,停住手,看向何太后。
何太后表情不善,片刻后,摆了摆手,与钟繇道:“还请廷尉记住你说过的话。”
钟繇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暗自秉着一口气,道:“臣谨记。”
“这贱婢本宫带走了。”何太后径直往外走。
钟繇心里叹了口气,何太后出现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保不住这女人了。
那女人直接倒地,昏死了过去。
两个大汉架着她,随何太后出了廷尉府。
钟繇摸了摸脖子,仿佛能感受到血迹,心有余悸的叹道:“幸亏陛下救命及时。”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宣旨这么巧合,肯定是宫里发现了,派人来救他。
钟繇想着这些事情,整理衣服,出府进宫。
而何太后的马车上,昏死过去的少妇,很快被弄醒,颤巍巍的跪在何太后身前,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不断。
何太后坐直,面无表情,淡淡道:“今后你就跟在本宫边上,寸步不许离开。”
“是是是。”少妇声音发颤,恐惧到了骨子里。
……
钟繇到了景福殿的时候,刘辩恰好洗完澡走出来,右手手里拿着扇子,站在屋檐下,不断的扇风,左手手里拿着一道奏本,手心不停冒汗,湿了不少。
钟繇见着,连忙走去,抬手道:“臣参见陛下。”
他惯常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紧张。
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的,否则大家都难看,令事情变得尴尬。
刘辩嗯了一声,将奏本递给潘隐,笑着与钟繇道:“免礼。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母后就朕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难免有些激动失措,卿家无需在意,待会儿朕会去与母后分说,下不为例。”
钟繇听刘辩这么说,心里长松一口气,沉色道:“陛下,确实是些子虚乌有之事,越是虚假,朝廷以及宫里越不能表现重视,不理是为上策。”
刘辩微笑点头,看了眼书房方向,慢慢踱步,道:“朕的两个美人都要生产了,卿家对大统怎么看?”
钟繇顿时明悟,抬着手,脱口而出道:“陛下,嫡长子继承大统,乃是上古定制。”
钟繇口中的‘上古’,指的是周朝。
刘辩摆了摆手,道:“定制是定制,但总有破坏。朕考虑着,除了祖宗之法外,还须以汉律的形式定下,以确保大统有序,社稷稳固。”
“臣赞同。”钟繇道。不过在他看来,祖宗之法,是大过汉律的。如果后世帝王连祖宗之法都能漠视,汉律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刘辩没管钟繇怎么想,边走边说道:“另外,朕决意,废除分封制,今后所有宗室亲王,一律居于京城,非旨意不得出京。”
分封制可以说是真的是‘自古以来’,贯穿了整个封建王朝,所有人都知道分封制的害处的,但分封制时隐时现,从未真正消失过。
钟繇见已经到了书房门口,道:“臣并无异议。”
他确实没有什么异议,大汉朝的宗室,深度参与政务,几乎没有什么限制。
像刘弘,刘虞,刘焉等等,一度位极人臣,现在刘焉、刘虞也是封疆大吏,手握一州的军政大权。
“陛下!”
徐衍急匆匆过来,递过一道奏本,道:“北海郡的急奏。”
刘辩伸手接过来,道:“什么内容?”
徐衍等着刘辩打开奏本,这才道:“北海相孔融,弹劾曹操屠戮北海世家十七,无故杀戮六十七人,劫掠钱财无数。”
刘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