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被刘辩无声警告,只能乖乖将女儿送入宫。
而外面,刘辩信步走着,身后跟着紧张不已的刘协与刘表。
刘协哪怕年纪小,可也察觉出了刘辩这一趟的处处诡异。
刘表则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要被发配去荆州!
这是从未设想过的路!
他想去兖州,再不济冀州也行,万万没想到,会是荆州!
从洛阳去荆州,别说荆州现在的情形了,能不能活着到荆州都是两回事!
他看着刘辩的背影,余光瞥向钟繇,是胆战心惊,无所适从。
之前他还懵懂不觉,倒是钟繇看的分明!
他现在十分想求教钟繇,或者钟繇帮他分说一二。
但见钟繇埋头走路,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心里又恼又恨。
一众人安静的走出很远,刘表终究是安耐不住了,尽量摆出从容之色,微笑着道:“陛下,臣去荆州,势单力孤,恐有碍陛下大计。”
如果是以往,刘表绝对不会说的这么直白无力,全是因为太过慌乱。
刘辩头上冒汗,仍旧坚持着,因为他长时间在屋里不出来,这一次,想好好晒晒太阳,闻言随口的道:“朕相信卿家的能力。”
刘表心头更加沉重,暗自秉着一口气,强迫自身冷静下来,抬起手,刚要说话就见刘辩忽然脚步加快。
他愣了下,只得跟着,转过一个角,便见到太常门口,站着十几个人,冲着里面大喊大叫。
“蔡学士,莫非你女儿入宫就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昏官庸吏当道,弊政叠出,阻塞言路,身为太常,怎能熟视无睹?!”
“叛逆四起,朝廷官员肆意屠戮士人,太常可有一言?”
“太常现在是高官厚禄,位极人臣,大将军在望,莫不是与那些人沆瀣一气,成为国之蛀虫了?”
十几人围堵在太仓大门口,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荡荡不休。
刘辩背着手,静静看着,余光瞥向刘表,淡淡道:“这种事,朕听说了不止一次,见了也不止一次,御史台便这样放任不管?”
刘表抬着手,语气小心的道:“陛下,这些都是太学生。巡城御史处置过多次,但,但是,也不能处置过重。”
刘辩冷哼一声,道:“朕还听说,太学生中,有不少人散播流言,更甚至,不少人直接投奔了叛逆?”
刘表心肝俱颤,若不是在外面,肯定噗通一声跪下。
头上渗出丝丝细汗,刘表浑身僵硬,张着嘴,几次欲说话都没说出来。
太学里的学生,来自于全国的世家大族,由于各种原因,投奔袁术等叛逆的从来没少过。
钟繇见那十几人还在吵闹,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是否派人驱逐?”
刘辩背着手,淡淡道:“驱逐一次,还有两次。他们太年轻,背后的人稍微用点手段就能鼓动出来。”
钟繇沉吟着,道:“不若,请太常出来解释几句?”
刘辩摇头,道:“他要是能出来,早就出来了。”
他来找蔡邕,是为了刘协的婚事,需要由蔡邕来主持,还有两个孩子的取名问题。
忽的,他看向刘协,双眼半眯,道:“皇弟,你去。”
刘协一怔,道:“陛下,臣弟去?”
他很不解,他去说什么?做什么?
刘辩微微一笑,道:“你即将听政御史台,这也是分内事。根据你的想法来处理,无需担心。”
刘协小脸绷紧,惴惴不安抬手道:“臣弟领旨。”
说着,他抬步向前走,心里想着说辞。
刘辩给了潘隐一个眼神,潘隐会意,命六个便衣禁卫护送刘协过去。
刘表还沉浸在被发配去荆州的恐慌中,目送着刘协的背影,眼神十分复杂。
钟繇也有些担心,道:“陛下,渤海王能行吗?”
刘协一个处理不好,可能惹出大乱子来!
刘辩注视着刘协的背影,道:“你们不要小看他,再过几年,说不定能帮上朕的大忙。”
钟繇向来信任刘辩看人的眼光,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这会儿,刘协已经到了太常门口,他一身常服,面无表情又自带威严。
十几人见突然冒出一个小男孩,不由得愣了下,话头顿住。
“谁家的小孩?”
“不认识?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