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目光整齐划一,全都在刘辩脸上。
刘辩从潘隐手里,接过一叠奏本,翻开第一本看了眼,抬头道:“洛阳令在吗?”
“臣在。”末尾的陈宫,抬手道。
朝臣们全都一怔,回头看去,只见陈宫抬着手,低着头,坐在角落里。
之前,他们居然没有察觉到了!
刘辩眺望了一眼,道:“洛阳县秋粮入库五千三百石,占了秋税的二十分之一,司隶的五分之一,做的不错。”
陈宫本还以为要问罪,听着刘辩的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如同定身在那,一动不动。
杨彪,王允,荀攸等人神色暗暗一动,这样说起来,洛阳县的秋税,好像确实不错。
刘辩将一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放下奏本,淡淡道:“改河南尹为洛阳府,主官称洛阳府尹,品佚如六曹侍郎,治所洛阳,其他各地不得称尹。升陈宫为洛阳府尹,六部都尉系数归洛阳府。”
朝臣们听着刘辩开头说的是这个,分担没有放松,更加紧张了。
河南尹改什么,或者河南尹抬升品佚,都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由此引出来的事情!
“臣等领旨。”杨彪领头,抬手沉声应道。
刘辩那点微笑没了,又拿起下面一道奏本,看了眼,道:“这种辑好本事,手段玩的花哨,河南尹一半的秋粮入了他的口袋。”
众人没有接话,种辑一事,里面涉及了众多事情。
杨彪一脸铁色,抬手道:“启禀陛下,种辑是臣举荐,臣识人不明,以有此祸,请陛下治罪。”
刘辩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要说识人不明,朕也有一份。说说这个案子。”
杨彪似要说什么,还是慢慢坐了回去。
司马儁抬起手,声音颇为洪亮,道:“启奏陛下,种辑一案,事事清楚,证据确凿,臣请严惩!”
在这里,敢说比较干净的,也就司马儁了,他复起才不过十多天。
钟繇余光扫了他一眼,稍稍沉吟,抬手道:“陛下,臣请以御史台,刑曹,廷尉府,三法司公审此案。”
刘辩神色不动,道:“朕的意思,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案子?河南尹,在朝廷的眼皮底下,几步路的距离,五千石粮食,搬运都要个把时辰,怎么就所有人都看不见,不翼而飞了?”
司马儁抬起手,请罪道:“陛下,刑曹失察,请陛下治罪!”
刘辩没理他,脸色微冷,道:“新政推行将近一年,河南尹是率先改制,各级官吏补充的最为完整,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揭发?上上下下数十人,全数与种辑沆瀣一气,贪渎秋粮?我大汉的官员,就没有一个还有操守与良心的吗?”
朝臣们纷纷躬身,沉着脸,无话可说。
河南尹一事,看似很荒唐,其实在现在,整个大汉,都是最为常见的,一点都不稀奇。
只不过,没人敢告诉宫里‘圣洁’的陛下罢了。
末尾的陈宫犹豫着,倒是很想辩解一句:很多人是被蒙蔽的。
但他没敢说。
一来,他不够资格说话,二来,即便被蒙蔽,他确实充当了帮凶的角色。
刘辩见着他们不说话,神情越冷,将身前的十几道奏本,全数扔了下去,大声道:“上党郡秋粮只有三千,雁门两千,陈留三千五,偌大的山阳郡,只有一千二百石!什么拖欠官员俸禄,剿匪钱粮、士绅的借款,还有什么为老娘治病,赡养孤老,路上被劫的,淋雨泡水的,失火焚烧的,甚至于虫蚁啃食都出来了!”
朝臣们看着一地散落的奏本,齐齐伏地。
刘辩说着更加生气,怒气填胸,咬着牙道:“那是朝廷的秋粮!不请旨,不请命,随随便便就处置了!?一个招呼都不打,这大汉朝,是他们家的吗?”
“臣等知罪!”伏地的朝臣们,心惊胆战的齐声道。
刘辩微微低头,强压怒气,道:“不用告诉朕你们知罪,说点有用的!都起来,丞相,你来说!”
一众臣慢慢站起来,这次没人再敢直视刘辩,余光偷瞄一眼,连忙缩回去。
杨彪胖脸如铁,抬起手,满面肃容,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大小官吏贪渎成风,必须遏制,臣请严查!”
刘辩冷眼看着他,道:“怎么严查?”
杨彪道:“臣请以从尚书台开始,严查所有人,凡事涉及贪腐,一律严惩不贷,不论任何人,臣愿带头,接受御史台,刑曹的核查!”
刘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