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接过来,认认真真的查看一番,点头道:“确实是真的。”
唐瑁伸着手,正等着徐衍还给他,却看见徐衍慢慢悠悠的揣入怀里。
唐瑁神情立变,喝道:“这是陛下的御赐金牌,你一小小黄门,也敢藏匿?”
徐衍只是微笑,不说话。
唐瑁盯着徐衍,猛的脸色一变,双眼大睁,写满了惊愕与怀疑。
徐衍见他明白了,笑容没了,上前一步,低声道:“私言废立,扰乱朝纲。唐公,王允夷三族、蔡公庶人出京,你选哪一个?”
唐瑁不惊愕了,改惊恐了。
他已经完全明白徐衍话里的意思了。
唐瑁双手不自禁的哆嗦,道:“贵贵人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徐衍退后,面色恭谨的道:“小人可什么都没说。”
唐瑁嘴角抽了抽,一个字说不出来。
徐衍等了一会儿,道:“小人为唐公准备了马车,唐公请?”
唐瑁有些艰难的挪动脚步,脸上僵硬的似笑非笑。
走了一阵子,徐衍又道:“唐公,以后再想入京,还请先与小人打声招呼,以做接待。”
唐瑁面若死灰,涌动没有多久的豪情,就在这悄无声息中,被剿灭的一干二净。
徐衍送着唐瑁出洛阳的同时,王允被从天牢转移到了廷尉府。
并没有囚车,而是四周封闭严实的马车,四周是刑曹,廷尉府的差役。
“王允,你该死!”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二十多人,追着马车破口大骂。
“你凭什么裁我!?”
“我犯了什么罪,你要罢我的官!”
“王允,你擅权乱国,罪大恶极!”
这些人,明显是做过官的,一桌话里,斯文得体,骂人都很讲究,更不会像普通老百姓扔石头,臭鸡蛋。
刑曹,廷尉府的差役很紧张,暗自防备着。
马车里的王允,漠然着脸,双眸愤恨难当。
等到了廷尉府,钟繇亲自押送,将他安排到了一间最为干净的牢房。
王允对这些毫无在意,坐下后,盯着钟繇道:“老夫问你,陛下可有立下太子的诏书?”
钟繇皱眉,完全想不到,王允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肯放弃。
稍稍沉吟,钟繇道:“王公,自古以来,东宫便是禁忌,朝臣不可妄言废立,事到如今,又是何必。”
王允冷哼一声,道:“东宫乃是国本,此时不立,更待何时?”
钟繇暗自摇头,道:“陛下没有旨意,不过口头示下,不得再言太子一事。”
王允有些出神,旋即噗通一声跪地,疾呼道:“陛下,糊涂啊……”
钟繇见状,没有再管他,离开牢房。
刚走没几步,便有小吏迎过来,低声道:“廷尉,宫里的旨意下了。”
钟繇不意外,道:“你盯紧王公,不能出任何事情。”
小吏连忙应下。
钟繇出了牢房,接了旨意,便又派人通知刑曹,御史台。
计划明天审结此案。
御史台,刑曹的反应同样快,在朝野瞩目之下,三法司没有丝毫耽搁,迅速商议。
第二天,廷尉府便开审,实则上,罪名早就定好了,王允也认了,只不过是走个形式。
原本钟繇等人还担心王允会翻供,但一切顺利的有些超乎意外。
等钟繇等人定案上呈到崇德殿的时候,刘辩正在与皇甫嵩说话。
刘辩笑容满面,舒了口气,道:“医师已经确定,卢卿家应当没事了,可以熬过这个冬天。”
皇甫嵩躬身,心里却是凝重不减,以卢植的身体来说,也就是这一年半年的事情了。
刘辩喝了口茶,道:“卿家先前说,那李儒投靠了董卓?而董卓正在极力拉拢吕布,吕布与丁原日生嫌隙?”
皇甫嵩肃容抬手,道:“是。陛下,丁原的情势不容乐观,孙坚也不听他号令,臣担心徐州会落入董卓之手。”
刘辩却没说话,看向门外,心里嘀咕道:‘这一幕,是越来越像了。’
不知不觉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皇甫嵩见刘辩久久不言,等了一阵子,道:“陛下,是否做些准备?”
刘辩立马回过神,下意识的嗯了一声,道:“怎么说?”
皇甫嵩看着刘辩,道:“大司马府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