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在马上,而不是另一位儒宗。”
曹操沉默了。
卢植尽心为他谋划,不惜拖着病体,连夜宴请朝臣,这份恩重,让他难以说出其他话来。
郭嘉好像明白了,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将军不用纠结,以我的估算,未来一年,将军怕是出不了洛阳,但越过这一年,将军不出也得出了。”
曹操神情一振,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又喝了酒,道:“我之前与将军说过。朝廷用董卓,用袁绍等拖住了袁术等叛乱,吸引了几乎天下的目光,而在北方各州,却逐一被平定,尤其是将军平定青州,给了朝廷巨大的信心。”
“而且朝廷推行的种种‘新政’,无不是为了安定民生,虽有波折,但北方,除了黑山军外,再无威胁。”
“待等朝廷缓过今年,明年必然实力大增,派出一员大将,统调各方,全面讨伐叛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曹操坐直了,狭长双眼灼灼发光,道:“我记得,奉孝之前说过,朝廷这么做,太过着急了。”
郭嘉一笑,道:“是着急了。但宫里的陛下,不是一直很着急吗?”
曹操心里觉得郭嘉这样的判断太过武断,却又不由得思索着,如果由他率兵出征,他会从哪里入手?
郭嘉见曹操没有说话,提醒道:“将军,还须认真做事。”
曹操清醒过来,不由皱眉,道:“奉孝,你不知道大司马府在做什么,如果真的由我来做,我怕是要将天下人得罪个遍!”
郭嘉喝着酒,笑容不减,道:“将军怕得罪天下人吗?”
曹操怔了怔,忽的哈哈大笑,朗声道:“知我者,奉孝也!睡觉,明日,我便与大司马,卢公好好说说我的想法!”
郭嘉见曹操解开郁结,也不再多说,躺下睡觉。
明天,他也要去拜访一些人。
第二天,曹操洗漱干净,先是去卢府接卢植,结果卢植还在昏睡,只能告假。
曹操只得一人入宫,将昨夜想好的,组织着措辞,与皇甫嵩禀报。
“大司马,下官认为,想要分割州郡县主官的兵权,不能硬来,还须一些技巧。比如说,轮调,将各郡县主官进行交叉调换,在未到任之时,先命都尉接管兵权,这么一来,或可降低危险……”
曹操坐在皇甫嵩对面,神情认真严肃。
皇甫嵩有些意外,思索着曹操的建议,道:“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不过,此事还得与尚书台、吏曹等协商,怕是会提前走漏风声。”
曹操狭长双眼微微闪动,道:“那便只与吏曹商议,事机须密,徐徐图之。”
“可以。”皇甫嵩想了想,道:“不过……”
话音未落,一个小吏急匆匆进来,道:“大司马,陛下召见。”
皇甫嵩起身,与曹操道:“你写一道奏本来。”
曹操抬手,道:“是。”
皇甫嵩出了大司马府,看了眼尚书台方向,径直前往崇德殿。
崇德殿,后殿内。
刘辩坐在椅子上,手里是荀攸举荐曹操为大司马府长史的奏本。
看着上面的内容,刘辩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卢植近来做的事情,刘辩自然清楚的很。
虽然说卢植会错了意,但这份胸襟,少有人能及。
“罢了,朕总不能让你在这个时候失望。”刘辩轻声自语。
如果刘辩告诉卢植,他没有让曹操接掌大司马府的意思,怕是卢植要带着满腔失望而走了。
潘隐从外面进来,看了刘辩一眼,这才上前,道:“陛下,这是皇甫坚长的奏本。”
刘辩一笑,道:“这么长时间,总算有他的消息了。”
接过来,伸手打开,只是一扫,刘辩便面露异色。
皇甫坚长这道奏本,总结了一路的见闻,涉及了诸多情报。
比如,陶谦病重,手下臧霸等人掌握实权,盘踞在琅琊郡。
比如,丁原在广陵郡,势单力孤,正在企图强夺孙坚以及吕布的兵马。
比如,关羽到了袁绍帐下,在九江郡差点斩了张郃,吓的张郃坚守不出。
比如,刘表到了庐江郡,得了吴,蔡,孙等众多大族的支持,现在是兵强马壮,与袁术在多地激战,鲜有败绩,已经占据了荆州一半之地。
刘辩审视了半晌,心里对南方的战局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忽然抬头看向潘隐,道:“左栗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