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浑然不在意,笑着道:“郭兄不要急。这谯县离兖州,汝南太远,颍川又没有多少兵马,不会有官军救援,拖下去,破城指日可待。”
郭汜自是不想拖下去,显得他无能,盯着谯县想了一阵,忽然警醒,猛的转头道:“谯县里还有多少粮食?”
身边的亲兵被他问的一怔,呐呐说不出话来。
郭汜冷哼一声,道:“派人想办法探查清楚!”
亲兵应着,慌张的去探查。
张济见状,道:“郭兄,使用疲敌之术吧,昼夜不停。”
“好。”郭汜道。他之前懒得用什么战术,一味强攻,现在也不得不停下来,用一点战术了。
说完这一句,郭汜道:“传令,全军休整,造饭,晌午之后,继续进攻!”
“是!”亲兵应着,大军缓缓后撤。
谯县城头上,许氏族人长松一口气。
许褚面无表情,一同打扫战场。
收拾好,下了城楼,中年人拉过他,低声道:“仲康,城内粮食不多了。”
许褚早就知道了,深吸一口气,道:“应该还能撑过三天。叔父,伱控制一下,一定要撑过三天!”
中年人比许褚大不了几岁,闻言迟疑着道:“城内人心惶惶,若是再控制,我担心会出事情啊。”
许褚沉着脸,道:“不管如何,一定要撑过三天,撑不过,我们都得死!”
中年人见许褚冥顽不灵,要死等那曹操,情知又劝说不得,只得重重哎了一声,转头去安排。
许褚没有多解释,现在他处于绝境,只能守,一旦出城,将正中郭汜下怀!
他的全部希望,只能是曹操守信,依约而来。
“还有两天……”许诸自语,心头沉重,如同压了一块大石。
一旦曹操失信,他们许氏族人,很可能要覆灭在谯县!
晌午之后,郭汜与张济再次攻城,这一次,他们没有同时进攻两门,而是集中兵马,进攻东门。
这给许褚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城门差点被冲开,城头上三番四次的易主,进攻与防守十分惨烈。
城头上在搬运尸体,城头下弓箭如雨。
许诸几乎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守城,缺少器械之下,守城与攻城的损失,几乎等成比例!
许褚长矛挥舞,在城头上来回穿杀,如同无敌战神,杀敌如杀鸡。
但郭汜、张济的士兵好似潮水般,源源不绝,谯县城头岌岌可危。
郭汜在督战,对于但凡逃跑,后退的士兵,毫不犹豫的斩杀,迫使士兵只能向前攻城。
张济在一旁,好整以暇,如同局外人一样,不见丝毫紧张,焦急之色。
这一战,从晌午一直打到傍晚,几次要被攻破的谯县,居然硬生生的挺住了。
这使得郭汜脸色阴沉无比,胸口起伏,怒恨滔天。
偏偏又怪不得任何人,劈砍了一个士兵后,对身前自命的三个校尉怒吼道:“明日继续攻城,若再攻不破,本中郎将,亲手砍了你们!”
“是是是!”三个校尉惊恐的抬手应命,脸上冷汗直流。
郭汜没管,甩手大步离去。
张济对着三人笑了笑,听到随后的亲兵奏报,笑容顿僵。
“中郎将,死伤一千三百二十七人。”亲兵道。
张济笑不出来了,他带来了五千人,这一下子便损失一千三,着实有点大。
而谯县内,哀默一片。
郭汜进攻凶猛,他们没有弓箭等器械御敌,损失同样惨重。
中年人收拾好几个族人的尸体,来到许诸身前,叹声道:“三千人,加上前几天的,差不多一半族人没了。”
许褚神情动了动,继而双眼血红,脸角如铁,道:“继续守!”
中年人看着许诸的神情,越发叹气,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到了这个时候,再想跑,就真的一个跑不掉了。
双方进行了紧急的休整,当天夜里,郭汜在带着骑兵,四门环走,对谯县进行疲敌。
许诸一夜未睡,在四门奔走,真的害怕郭汜连夜攻城。
而养精蓄锐的郭汜、张济兵马,第二天天亮,便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这一次,他们同时进攻四门,一副不破城誓不罢休之态。
郭汜亲自在东门督军,挥着刀,大声厉吼,催促着进攻。
城头上,许诸挥舞着长矛,哪怕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