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却没有深究,反而拉着田丰,询问起袁绍大营的种种情况。
田丰‘回归’了朝廷,没了以往的压抑,在荀攸面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只是经过简单的梳洗,就落座在荀攸对面,先是对刘愈见礼,而后与荀攸道:“荀仆射,依下官来看,袁绍此人的狼子野心不比袁术差,朝廷当初诛灭袁家的罪案中,袁绍在其中是一个特殊的角色,比袁术还要重要!”
对于‘袁家一案’,因为袁家的声望,加上诸多的袁家门生故吏,朝野是讳莫如深,极少提及。
但作为右仆射,当今提拔起来的第一批人,荀攸知之甚深,亲自参与诛灭袁家的行动。
沉吟一阵,荀攸道:“你被袁绍羁押了多日,是以,并不清楚袁绍接下来的打算?”
田丰点头,道:“不过,依袁绍之前的计划,是想要吞并豫、徐二州,而后南下,将荆、交二州收入囊中,与朝廷二分天下。加上他与董卓是灭族之仇,断然不会轻易罢休,强行攻打瓶壶关,与朝廷决裂,也未尝没有可能。”
刘愈坐姿严整,双手放在膝盖上,突然开口道:“扬州现在什么情况?”
声音清脆,一如四五的稚童。
但这位稚童,刚刚独闯袁营将田丰给救出来,谁也不敢大意。
田丰连忙侧身,抬手道:“回二殿下,应当是鞠义等人在镇守。微臣听说,交趾太守士燮派人进京朝贡,不知是否安然到朝廷?”
从交趾入京,最方便的路,是荆州。
刘愈小脸平静,道:“朝廷没有见到。”
田丰现在也有些看不懂这个二殿下了,顿了顿,道:“殿下,是想在扬州做些什么吗?”
刘愈眨了眨眼,道:“不好吗?”
田丰怔了下,转向荀攸。
荀攸也不知地刘愈在想什么,道:“二殿下,交趾的士家貌似恭敬,但对朝廷的命令也不是完全遵从。而刘表,至今没有回信,恐难以调动,而吴郡的孙家,孙策在随曹操讨董,暂且没有办法对扬州做什么。”
刘愈有些懂的点头,道:“真的一点办法没有吗?”
荀攸心中若有所动,继而思索着道:“倒也不是,即便不能动,但放出一些消息是可以的。”
“那就好。”刘愈撂下一句,便端正笔直,一脸‘我听你们说’的表情。
荀攸心里有了定计,转而问向田丰,道:“田丰,你认为,该如何防备袁绍?”
田丰双眼冷色一闪,道:“荀仆射,依下官来看,袁绍十有八九,还是会找理由攻打瓶壶关,一定要守住,将他挡在瓶壶关外!”
荀攸微微点头,道:“这件事,由赵中郎将与伱全权负责。二殿下与本官,要紧盯着讨董一事。”
田丰肃色抬手,道:“下官明白。”
荀攸没有再与田丰多说,显然袁绍防备着田丰,田丰所知有限。
他转向刘愈,道:“二殿下,是否休息?”
刘愈哪里睡得着,亢奋到了极点,但想着临行前老爹的嘱咐,还是乖巧点头。
而赵云带着田丰,则再次进行布置,以备袁绍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瓶壶关上严阵以待,袁绍大营却颇为肃杀。
大帐。
袁绍坐在主位,面沉如水,双眼冷峻的扫视着下面的谋士与武将。
沮授居首,而后是张导,然后是已经是‘外人’的许攸。
对面是张郃,高干,张勋,颜良等人,相对多出不少。
沮授看着袁绍的神情,语气带着怒意的道:“将军,刚才就不应该放走那二殿下,若是那二殿下在手,现在便可入瓶壶关了!”
袁绍看了他一眼,心中怒意更多。
方才所有人都慌乱不堪,没人提醒他这件事,以至于让那个小孩子大摇大摆的进来,又从从容容的出去。
简直丢尽了脸面!
许攸坐在末尾,作思索状,心里却一直在冷笑。
这沮授与张导也是蠢货一个,事前想不到罢了,事后非但不弥补,还主动提起,是怕袁绍感觉到羞辱吗?
对面的张郃,高干等人明显不善于这方面,一直是‘你们说,我们听’的姿态。
沮授见没人接话,略微尴尬,旋即就道:“将军,现在瓶壶关布防森严,又有二殿下以及右仆射坐镇,强来不得。最好明日以计破之,只要进了瓶壶关,便能坐收曹操与董卓相争的渔翁之利,豫、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