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县里,一片肃杀。
孙策围了两个城门,仿佛损失进攻,而董军已无守卫之心,全都在想着东撤。
董卓来到牛辅的府邸,只见牛辅浑身是血,头都被包了起来。
躲在枯井里逃过一劫的小妾,跪在地上哭喊道:“父亲,夫君,救救夫君吧……”
牛辅被孙策挑落下马,遭遇了可怕的袭击,倒地又经历了踩踏,是亲兵拼死救出来的,但伤势太重,医师束手无策。
董卓哪里管这小妾,呼唤半晌,见没有动静,只能无奈离开。
刚上了马车,他便与身旁的亲信沉声道:“派人将文和找回来,还有,让李傕,不,张济,不,郭汜来见老夫。”
“是。”亲信应着,转而提马去找郭汜。
正在这时,郭汜,李傕,张济三人聚集在一处城头,佯装盯着作势攻城的黄盖,每个人却脸色阴沉,双眼暴戾,满是杀意。
“查清楚了吗?”郭汜冷声道。
李傕点头,道:“清楚了,胡轸的一些散兵跑了回来,就是吕布杀的!此獠狼子野心,想要吞并胡轸的兵马,所以杀了他!”
张济手握长枪,低喝道:“吕布近来好酒,时常喝醉,不如我们趁机带兵,将他诛杀!哪怕事后董公知道了,也无法怪罪我们!”
郭汜,李傕,张济三人,在董卓不断凋零的将领中,已经是最后的心腹了。
妻子邹氏被吕布掳走,使得张济恨透了吕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郭汜神色阴冷,道:“先不动他,留他守城,他要是侥幸活着回到下邳,再杀他不迟!”
张济虽然愤恨,但因为被边缘化,手里没兵,是以只能强忍,但心中的杀意非但没消减,反而与日俱增。
这时,曹操还在赶来的路上。
反而是瓶壶关,面临了巨大的压力。
袁绍仿佛已经知道孙策打破吕布以及董卓,兵围相县了,开始急切,陈兵在瓶壶关下,仿佛随时都会强攻。
城头上,荀攸神色泰然,望着不远处,骑着马的袁绍。
田丰在一旁,神色冷静,道:“荀仆射,这袁绍是真不担心扬州吗?”
他们散发了众多的谣言,最重要之一,就是刘表率兵进入扬州。
可袁绍大军丝毫未动,似乎吃定了是谣言。
荀攸抱手在身前,微笑着道:“这袁绍,倒是比袁术聪明不少。”
田丰微微点头,虽然看不起袁家兄弟,可相比之下,袁绍确实比袁绍强了很多,但是这份冷静、理智,就不是袁术可比的。
“荀仆射,若袁绍强攻,该作何应对?”田丰有些不安的道。他们只有两千人,根本撑不住数万大军的强攻。
荀攸笑了笑,道:“我们确实挡不住袁绍,但我们也没必要挡住他,只要拖延日,基本上诸事可定。”
在荀攸看来,董卓从瓶壶关撤退,是一大败笔,小小相县又无法坚守,朝廷大军合围之下,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一旦董卓落败的消息传开,袁绍即便攻下了瓶壶关,那也是大势已去,豫州容不得他沾染半点。
赵云站在另一侧,抬手道:“荀仆射,末将请命出关一战,先挫一挫袁绍的锐气!”
荀攸抬手,阻止了赵云,道:“不着急,我也想看看,袁绍的敢不敢反。”
田丰听着荀攸的话,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从二十年前开始,公然叛乱的还少吗?到了现在,忠于汉室与心存叛逆,哪方更多,不是一目了然吗?
瓶壶关上一片肃静,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袁绍大营,几乎吵开了锅。
沮授,张导,逢纪等主张立即进攻,尾随曹操,好收渔翁之利。
而杨弘,张郃,高干,颜良等人则犹豫,认为暂时不能与朝廷翻脸,否则必为天下人所孤立,就是下一个袁术。
袁绍被他们吵的头疼,一时间也难以决断。
双方十多人,你争我吵,各抒己见,偏偏袁绍内心也是迟疑不定,是以吵到了深夜,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许攸站在谋士一方,偶尔也跟着争论,实则内心冷笑不止。
以他来看,自然是发兵为好,而且不能耽误片刻。
战机稍纵即逝,他们把握不住,就只能坐看朝廷收拾了董卓,调转兵马,再来收拾袁绍!
可袁绍居然任由幕僚争吵,毫无决断,岂不可笑!
“子远!”
在一片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