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安敢用之?”
“故曹操帐下兵马最多不过十五万,兵源杂糅,难以御之,人心各异,不足为惧。”
霍峻已经站起来,在堂内踱步,说道:“又观江淮十万兵马,仍是诈称,其不过乃泰山诸寇之兵。遣一偏将出镇濡须口,及那昌豨帐下之兵,足可御之。”
“而观我军,江左兵马可有六七万之众,荆南兵马三、四万,交州兵马又有近万人。使君安抚荆交郡县,合江左兵马,可有十万之众。以十万之众,安不及十一万之众?”
说着,霍峻扶剑怒视张昭、陆绩等江左士人,说道:“不知兵者,怎敢议兵。轻劝使君归降,险误国事,你等知罪否?”
对于文人士子而言,他们不知兵马,也少知军事地理。张昭那种能知道长江之险已是不容易,别指望他们说出什么东西。因而对付他们最好的武器,即用人数对比,去告诉他们别虚。
伴随着霍峻的责问,众士人纷纷低着头,噤若蝉寒。
顾不上众人,霍峻拱手说道:“请使君入侧堂,峻密呈破曹之略!”
“好!”
有诸葛亮的铺垫,又有了霍峻双方简略的实力对比分析,刘琦安下了心,说道:“仲邈随孤入堂!”
刘琦走后,文聘、冯习等武将起步而上,围簇着霍峻说话。
文聘跨剑而立,拱手说道:“曹操横行天下,群寇皆除,兵临江汉,威震海内。今下唯吴楚不纳,望北府施以韬略,破贼于江汉,以复先君之大业。”
霍峻回礼而答,说道:“请诸位放心,先君开业已有二世,怎能让曹操所夺。曹操至我楚地,不识楚地地理,必被我军所败。今战事将起,诸位可速回营备战,以待扬州号令。”
“诺!”
说完,霍峻趋步入侧堂,路中与诸葛亮眼色互通示意,让诸葛亮做好准备。
侧堂内,刘琦已命人摆设好茶水,以待霍峻。
刘琦端坐榻上,神情温和问道:“仲邈有何破曹之策?”
霍峻跪坐在刘琦对案,说道:“今两兵未战,难言详细破曹之法。然两国未战,却有庙算军略呈上。”
刘琦奉茶于霍峻,抬手说道:“请言!”
“诺!”
霍峻将茶盏放在案上,说道:“荆楚,先君之所有,使君为正统。得益于先君之旧德,人心多向使君。而曹操暴虐,素无德政,得之而难附,此使君之胜曹操也;曹操帐下兵马虽众,然多鞍马之士,舍用舟舸,以迎我军之长,与吴、楚争衡,乃我军二胜曹操。”
“江汉之地,我楚将所居之乡,曹操举兵入之,不识山水地理,此我军三胜曹操;及入冬寒,江陵辎重被焚,曹操远离中土,马无藁草,兵无粮辎,兵粮千里转运,此我军四胜曹操。”
“且吴楚水乡,疫病多生,北人不识水土,屈居泥泽,必有瘟疫,此我军五胜曹操;曹操从征袁绍起,无岁不征,无年不战,将校已疲,军士心懈,我军以逸待劳,驱水为兵,此我军六胜曹操。”
霍峻挺直腰背,侃侃而谈,尽显从容之色。
“使君继先君之余恩,豫州奉天子之诏命,二公合一,发吴楚之兵,驱舟为马,当荡平曹贼,为汉室除害。有此六胜,曹操进军乃是赴江送死尔!”
“望使君勿疑!”
别看二刘下江东不久,根基不牢,容易被曹操动摇。但反观荆楚,得益于刘表,刘琦在荆楚的根基深厚多了。
刘琦信心大振,问道:“于水上可破曹操,但上岸如何能破?”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豫州尤善陆战,帐下兵马精良,他与曹操交手多次。故而陆战之时,可赖峻与豫州帐下之兵马。”
“及江北、荆南如何安排,仲邈可有方略?”刘琦问道。
“使君行至豫章,遣使入荆南,以招抚诸位荆交郡守,让其请兵出粮。”霍峻说道:“至于江北,如让诸葛军师及糜子方,率初附吴人将校,将老弱六千人至濡须口即可。又有昌豨帐下数千兵马,合约万余人,可保江北安稳。”
说着,霍峻拱手请命,说道:“峻请江东兵卒四万至夏口,合江夏二万之众,胜兵六万出战曹操,为使君破曹!”
刘琦果断答应,大笑说道:“既仲邈庙算在握,有胜曹操之望,琦岂能不准!”
“谢使君厚爱!”
刘琦扶起霍峻,斟酌说道:“仲邈既有兵略,当能知晓此战之后形势。先君已逝,琦恐豫州有生谋取荆楚之心。仲邈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