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上岸,曹操仍据陆路之势,故欲破曹操之军,形势仍是艰难。”
凡大军而言,皆有水陆二寨。曹操既有水军,又有兵马众多的陆军。今虽战胜曹操的水军,但想击败陆路之兵,可非那么容易。
刘备沉吟少许,说道:“我观仲邈用兵布置,似乎有消耗曹操军粮之念,如派汉升出长沙,与王威合兵,袭扰曹操大江粮道。亦或是引曹操深入云梦泽,使其深陷泥泽之中。若是如此,倒不如长期对峙,寻机而败之。”
霍峻单手抚剑,说道:“长期对峙,甚耗辎重。且江淮兵寡,及曹操增兵濡须口,我军江北又是危矣!”
“峻与曹操作战,不畏惧曹操携水师而来。却畏惧其南北并进,夹水师而来。及若荆南被曹操招抚,大军夹江而行,又兼舟舸之盛,此峻之所畏也!”
“且此战若不能大败曹操,仅是将其逼走,我军何谈复土荆北。以曹操兵马之众,卷土重来,可谓轻而易举。”
听着霍峻纠结的语气,刘备宽慰说道:“仲邈或可先且用水师阻敌于江北,进而寻机胜敌。”
霍峻伫立江畔,眯眼问道:“使君以为拍杆之法,车船之妙,精否?”
刘备点了点头,笑道:“拍杆,水战之利器,敌寇畏之;车船,行进如风,非寻常之船可比。今日得胜曹军水师,皆赖此二物也!”
霍峻平静说道:“豫州,峻若将此二物予曹操,你且说曹操当会如何?”
“二物给曹操?”
刘备看向霍峻,满脸的不敢相信,说道:“曹操本受限于水师,今若让曹操得此法,我军安能敌也!”
说着,刘备缓了缓思绪,说道:“仲邈欲将二物予曹操,是为何意?”
“是为破敌尔!”霍峻笑道。
刘备已是不能理解霍峻的脑回路,沉声说道:“仲邈且莫玩笑,此二物万万不能给予曹操。”
霍峻探头至刘备耳畔,嘀咕良久,说道:“破陆寨之兵,或得赖此二物。”
刘备微微皱眉,说道:“这也太险了?”
“险中求富!”
霍峻抬头遥望明月,笑道:“风浪越大,鱼越贵,此乃捕鱼者之言也!”
……
相较于联军,曹军营寨气氛凝重,曹操神色已是不满。
“今日水师为何得败?”曹操追责道:“以至于七路军折损一将,路招亡于敌寇手中。”
“启禀丞相,今日之败非我水师无能,亦非诸将无能。”蔡瑁拱手说道:“而是江左兵马所操二物新奇,且能效非凡!”
蔡瑁硬着头皮,解释说道:“其一为巨石坠落,砸毁大船舟舸,船毁人亡,故不能挡;其二无桨之船,行进如风,比有桨之船更快。敌寇用此二物,追击则难挡,战之则难胜,此新奇之物,瑁与诸将亦首次所见。”
“那该如何是好?”
曹操重拍案几,沉声问道:“可有相解之法?”
蔡瑁与程普等孙氏旧将,对视几眼,拱手说道:“启禀丞相,可否给予时间,容我等寻法解之。”
“可!”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让水军等将退下。
“今大军士卒病情如何?”曹操又问道。
夏侯渊出列拱手,说道:“启禀丞相,我军深入云梦泽以来,将士多有疫病,且人数亦在增多。军中草药渐有不足,甚至随军医师亦有不少患病,敢问丞相如何是好?”
曹操心情烦躁,说道:“我本欲行声东击西之策,却被霍峻识破,水师受挫。我军被霍峻困于云梦泽中,周围尽是泥泽,及背部又有湖泊河滩,难以下寨。水泽多疫病,亦是无可奈何。”
夏侯渊迟疑半响,说道:“丞相,我军沿大江而行,向北十几里处,少有泥泽,多有山丘形势,如那大军山、小军山、百人山等山,多是旱地,可以扎营。”
曹操捋着胡须,说道:“可否详细言之?”
“渊所说之地在江左之兵对岸,背靠沌水,又背太白湖。其间山峰重叠,山间多以水陆连通,我军扎营于山上,可观对岸军容,又可避于泥泽扎营。”
顿了顿,夏侯渊说道:“然唯有一弊,大军背高江湖,唯有沿江依山下寨,营垒错错,呈品形布置。”
曹操微微皱眉,说道:“若与金口敌寨对望,则水师战船岂不是要停泊于此处。”
“正是!”
程昱犹豫少许,说道:“丞相,金口对岸为名为沌丘,多是小丘土山,若于沌陵下寨,即舍舟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