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飞见张表一脸疲惫之色,瞳孔内含血丝,也知道他赶路辛苦,挥了挥手让张表退下休息。
拆开书信,张飞脸色大变,抬头吩咐左右,说道:“让伯言、士元二君速来,言有要事商议。左右出堂,不必侍奉。”
“诺!”
半响后,庞统、陆逊前后脚入堂,匆忙而来。
见二人入座,张飞将书信交予二人浏览,问道:“二君,事急如此,当何以待之?”
庞统思虑少许,将书信交予陆逊,说道:“张将军,统有上、中、下三条计策,可供将军用之。”
张飞脸色沉着,请教说道:“请军师细言教我,飞洗耳恭听。”
庞统捋着胡须,说道:“上策,将军挑选精兵强将,备足粮草,趁刘璋无备之际。走金牛道出兵,破白水、葭萌二关,长驱直入,直取成都,则巴蜀一战可下。”
张飞认真倾听,为庞统倒茶,说道:“那中、下二计何如?”
庞统以手沾茶,在案几上勾勒地图,说道:“中策,我军走米仓道入巴蜀,破汉平关南下,夺取巴西郡,兵至江州。孟达、法正二将开江水大道,引关、甘二位将军入蜀。”
“时我汉中之兵与吴楚之兵,汇合于江州。攻破江州,兵分三路,别走内、中、外三江夺取成都。彼时三军分取巴蜀郡县,兵至成都城下,又何愁刘璋不降?”
言语间,庞统挥斥方遒,语气激昂。
“那刘阐、严颜二人尚在汉中,将如何对待?”张飞问道。
“将军言要撤军,设宴以待二人,二人必然前来。当于宴上设伏,擒获二人,以礼待刘阐。严颜若是不愿归降,当可斩之。”庞统说道。
张飞点了点头,问道:“那下策又是何如?”
庞统抿了抿茶,淡淡说道:“下策,暂罢取蜀之议,从汉中撤军。日后见机而动,徐徐进图。”
张飞连忙摇头,说道:“下策不可为,俺奉命西进,为兄长谋取巴蜀,怎能轻易兵退,将汉中白白让于刘璋。”
“如此,我军当下唯有上、中二策可用,望张将军抉择?”庞统笑道。
张飞犹豫不下,看向陆逊,问道:“伯言,以为当用何策?”
陆逊沉吟少许,说道:“逊思关中曹操大军尔!”
“曹操?”
张飞猛地拍了拍脑袋,惊醒过来。曹操正在关中与马超打得火热,今如果分兵取巴蜀,汉中空虚,亦要留人守汉中。
陆逊放下书信,缓缓说道:“曹操今与马超作战,以马曹之势,曹操不日将胜。曹操得有关中,分兵又取凉陇。时坐握西北,恐望巴蜀尔!”
庞统也是面露忧愁,说道:“巴蜀在南,不得不取;曹操在北,不得不备。今两难之下,需有决断。”
张飞皱紧眉头,说道:“今下那该如何是好?”
庞统起身思量,说道:“将军,关西久离中原,曹操平息马超,又岂能即刻南下汉中?为今之计,将军当起兵南下,呼应主公大军。届时我吴楚兵马入蜀,即便曹操南下汉中,我军亦能支援一二。”
陆逊微微颔首,说道:“若是如此,唯有从中计,取江州,引吴楚兵马西入。时曹操率军南下,我吴楚兵马虽千里支援,但亦能与曹操相抗。”
张飞抓了抓胡子,问道:“既然如此,伯言与俺谁留汉中,谁出征江州?”
庞统坐到榻上,笑道:“将军斩杀韩遂,降服张鲁,名震巴蜀。以统观之,将军率军南下,当能威吓巴蜀诸将,令敌寇降服。”
“伯言思虑深远,深谙军略,气量容人。且其无威名,非曹操所顾及之将,可坐镇汉中。时伯言外隐锋芒,内察民情,或能守住汉中。即便不敌,亦能周旋。”
庞统与霍峻相处过,也与二人共事过。深刻发现陆逊的军事天赋出众,文武双全,坐镇一方,丝毫没有问题。
且陆逊毫无名声,曹操必然会轻视,能为汉中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若是张飞留守,曹操加强猛攻,加上性格缺陷,怕不是会兵败。
“伯言何如?”张飞问道。
陆逊向张飞拱手,沉声说道。“请将军放心南下,逊当固守阳平关。若阳平关被破,逊固守沔阳、成固二城,以待援军至。”
“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