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脸色肃然,拱手说道:“典愿从丞相之令,随将军出城作战。”
“善!”
张辽沉声说道:“辽与曼成将军出战,则由朱将军守城,护军监察城内兵卒。”
“诺!”朱光、薛悌二人应话。
——
且不言张辽敲定出城与霍峻决战的部署,时俞韶、丁奉、高歆三将率五千羆虺军披甲负粮,在斥候不断的指引下,向东北趋行,赶赴东成。
东成县位于成德以东,与其相距百余里。吴敦、吴靖兄弟率援军渡过淮河,在夏侯惇的指示下,从东成向合肥进军,两军欲于合肥北部汇合扎营。
为何是吴敦、吴靖兄弟率援军支援,而非是徐州刺史臧霸。一是与地理位置有关,吴敦为利城太守,兄吴靖为东海太守,二人离合肥战场近。
二是臧霸正为糜芳的北上而头疼,糜芳此行北上带了之前青徐海滨的乡人,在本地人带路下,糜芳连破数座县城。当夏侯惇的书信来时,臧霸正率军士征讨糜芳,夺回县城,赶他下海。
臧霸、孙观分了两三千兵马与吴敦兄弟,让他率本部兵马及他们所给予的军队,支援合肥战场。吴敦兄弟不敢怠慢,率万人兵马渡过淮河,赶赴合肥。
从淮陵至合肥两三百里,霍峻收到消息,从派出羆虺军中间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吴敦兄弟走了百余里,刚过东成。
次日,吴敦兄弟帐下军士过东成,午间时行至西葛陂,与羆虺军遭遇,战斗一触即发。
相较于仓皇备战的吴敦兄弟,羆虺军虽略有慌乱,但提前知晓将打遭遇战,在将校的调整下,又迅速稳定下来。
羆虺军旗下,俞韶召集丁奉、高歆二人商议对敌部署。
俞韶望着远处的徐州兵,问道:“我奉都督之令,我军远赴而争胜,敌远赴而无备。今与敌寇遭遇,当力战而取胜。然以骑卒为先,甲士于后,力挫敌兵,可否?”
高歆、丁奉观望徐州兵军势,却见徐州兵因遭遇羆虺军,仓皇的军士在军官的呵斥下,从行军队列仓促变阵,阵型不整,旌旗混乱。
高歆持槊而立,说道:“徐州兵多是匪徒之徒,行军无甲。今军阵不整,兵势混乱,当可击也!”
说着,高歆指向徐州兵阵,说道:“前军不可击,歆率骑卒从侧翼入阵,二位将军从正面率军破阵,步骑合击之下,徐州兵必败矣!”
“善!”
三人仓促敲定会战方阵时,帐下羆虺军迅速整队,骑卒布置于两侧,步卒列阵于前,已是渐渐有阵型的雏形。然今下的徐州兵,吴敦、吴靖兄弟二人忙于招呼军队列阵,军士又在紧急穿戴甲胄。
遭遇战,检验军队的精锐程度,最好的方法,莫过于遭遇战。两军无备,仓促而战,唯训练出众者胜出,徐州兵与羆虺军的差距明显可见。
少顷,不待徐州兵列阵完毕。羆虺军已击鼓声,鼓声大作,震天动地,步骑列阵而进。
因右侧为西葛陂,河陂之地,不利骑卒奔驰。羆虺军千名骑卒分居左侧,高歆持槊高呼,帐下骑卒随他从锋,势如飙风疾雷,直向徐州兵而去。
紧随在骑兵之后的,乃是羆虺军四千名披甲锐士。步卒前进时,前以矛弩为先,刀盾居中。羆虺军无兵种之分,操矛者,亦使弓弩;不使矛者,则操刀盾。兵戈如林的羆虺军,在脚步踏地的烟尘中若隐若现,向徐州兵猛地压上。
步骑齐进,突击徐州兵。当以骑卒先,步卒在后。千名骑卒在江淮之地,即便是在曹军中,亦能说得上是大规模的骑兵。
高歆来自渤海,霍峻能委任他出任羆虺军骑督,便是看重他善使骑兵的特点。
此次与徐州兵遭遇战,高歆将千名骑卒分成两部,一部与徐州骑卒拉扯,他自率一部从混乱处杀入徐州军阵。
兵锋如狼似虎,凶猛蹈阵。
徐州军反应过来,让弓弩手上前,张弓施射。然匆忙集结作战的弓弩手太少,箭矢稀稀拉拉地破空,能射到骑卒身上少之又少。
“射!”
高歆纵马于前,弯弓射箭,瞄着仓促列阵的徐州兵卒,攒射了过去。数百支箭雨从凌空而去,在马速的加持下,射向徐州兵卒。
徐州兵卒因行军的关系,绝大部分未着甲,中箭受伤者众多,前排矛手纷纷倒下,让勉强结成的军阵混乱起来。部分徐州军士见骑卒的气势迫人,骑射精准,不由恐慌起来,纷纷后撤。
高歆所部骑卒尚未入阵,就见徐州军前排士卒四散而逃,哪敢与硬抗骑卒,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