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浚采武汉铜铁,冶炼刀剑兵甲,用于提供禁军。有了甲兵冶炼,几年间刘备为中军兵马更换大量铁甲,战斗力大涨,军士愈发精锐。
农业方面,武汉位于江湖之间,诸葛亮、潘浚围湖造田,引水灌溉,大兴水利,百姓开垦荒田,武汉得以富饶。
商业方面,武汉位于水陆要冲,处于吴楚之间的腰部,聚集了大量的军功将领,购买力惊人,无数商贾蜂拥而至,武汉津口大盛。
工商农三业大兴,武汉又怎能不兴盛呢?
故潘浚在中枢的出色表现,得以让刘备重用提拔,这也是为何潘俊能升迁为梁州刺史的原因之一。
孙乾笑道:“武汉兴盛虽有潘君之力,但与主公用人以贤有关。自世有君臣以来,常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哈哈!”
刘备笑了几声,今日出游见自己治下城郭兴盛,将胸口闷气也不由散去。
喝了口杯盏里的茶,刘备微微皱眉,问道:“怎是茶,而非酒?”
糜竺品着茶水,笑道:“主公禁酒,莫非忘也?”
“这酒舍怕是要改成茶舍了!”
“也罢!”
刘备品味了下茶水的苦涩,笑道:“今时当以节省粮食为先!”
糜竺放下茶杯,笑道:“子方于南中任职,从蛮夷手上买得几百坛美酒,不日将至武汉。届时某选上美酒,送至宫府,以供主公品尝。”
“善!”
忽然间,简雍指着街道穿行的几名男性,说道:“主公,那些人将欲强辱妇女,为何不将他们缚起问罪。”
“嗯?”
刘备面露疑惑,奇怪问道:“宪和怎知他们将欲强辱妇女?”
简雍捋着胡须,反问道:“他等有行淫之器具,今欲行不法之事,怎能不抓捕治罪?”
“宪和又非他人,怎知他人所思?”
刘备一头雾水,说道:“行淫之物,世间男子皆有,怎能以此断言他等欲行不法之事?”
简雍笑道:“此与百姓家中私藏酿酒器具相同,今主公欲治私藏酿具之罪,为何不治他等强辱妇女之罪?”
“主公既言不知他人所思,又怎知藏有酿具之民所思?民众即无违法,主公以违法治之,岂不荒诞?”
“哈哈!”
刘备捋着胡须,大笑几声,说道:“宪和此番高论,今时想来,倒是孤治法苛刻了。既无酿酒之实,怎能以私酿酒水治之?”
“来人,废私藏酿具之法,命各州郡将羁押百姓尽数释放,不予处罚。”
“诺!”
侍从领命而走。
简雍起身而拜,拱手说道:“主公英明,六州百姓必念主公仁德。”
“这倒是不必了!”
刘备微叹了口气,说道:“孤治政以来,寡有施恩,今施小惠,安敢自喜。唯望天下早日一统,让百姓免招兵戈之苦。”
“我与诸卿当以桓、灵二帝为鉴,不可妄自行事,严行酷法,残害百姓。往后若有谏言,当多进谏,以匡正我之错失。”
刘备今时的心态与十年的前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之前无地盘之时,刘备常能侃侃而谈。今时让刘备执政,他反而小心惶恐。
他是君主,他所下达的任何政令传递下去,都会导致重大影响。若是拍脑袋行事,不知多少百姓遭殃。
治民者当谨慎行事,这是刘备今年最多的感悟。
这也是为什么刘备越来越敢放权给诸葛亮的原因之一。诸葛亮颁布一道政令时,常是谨慎万分,与众人历经多时的研讨,才敢颁布。
“治大国如烹小鲜,大王之举正合此语。”孙乾说道。
“正是!”糜竺应和道。
“噔噔!”
脚步急踩楼梯,刘备抬头望去,却见赵云持剑而来。
“子龙可有急事?”刘备问道。
赵云躬腰行礼,说道:“启禀主公,南阳细作来报!”
刘备看了眼空空荡荡的二楼酒舍,说道:“今无外人,但说无妨!”
“诺!”
赵云迟疑少许,说道:“逆贼曹操借平河西、朔方之功,得天子诏书,在邺城称魏王,营造宫殿,设立百官,出入同天子礼仪,并下令大赦天下,吏民修养。”
“阉人之后,胆敢称王?”
刘备脸色冷了下来,将放在嘴边的茶盏,重放到案上,茶水四溅而出。
“大王!”